九歌飞了回来,停留在阿依达娜前面的小树上,圆溜溜的眼睛盯着阿依达娜被蛰过的地方。阿依达娜轻轻吹了下被蛰的地方,抬眼看了一眼九歌:“你有被蛰吗?你有翅膀,会飞,还飞得那么快,黑蜂肯定蛰不到你。”阿依达娜把抢来的包打开,从里面翻找出最需要的药。她把药从塑料板里面抠出来,又从包里拿出手指大小的迷你保鲜膜,撕开来,用它把药包裹在九歌的脚上。“去吧,奶奶靠你了。”阿依达娜放飞了九歌。九歌扇动翅膀飞走了。九歌走后,阿依达娜沿着刚才狂奔的那条路折返了回去。她要去找那几个专员。药只能缓解奶奶的病症,要救他们的话,还得靠那几个专员。等阿依达娜回到那片小柴胡坡地时,傻眼了,哪里还有什么专员,只剩下几个“猪头”,而且是一个比一个肿的“猪头”。“可别蛰死了!”阿依达娜有点儿后悔刚才太着急,只顾着拿药,没顾着保这几个专员的狗命。此时,大多数黑蜂已经散开了,零星有几只还在树叶间飞来飞去。阿依达娜小心地避开着,一步步靠近那几个专员。她用小刀把吊着他们的绳子割断,他们就像果子似的落在了地上。专员们哎哟哎哟地痛苦叫喊着,声音有气无力地。其中一个人,忍着痛,痛恨地骂了起来:“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搞的鬼!你是要害死我们啊。”阿依达娜找出一瓶用来解蜂毒的药给他们服下。“我是为了救你们!”阿依达娜义正言辞地说,“我要是不想出这么个办法,你们现在已经被那几个挖金贼给活剐了。”没人相信这番牵强的说辞,个个嘴里都是骂骂咧咧的。阿依达娜有些生气,“那你们自己说,当时那种情况,我用什么办法能把你们救下来?”“你要真想救我们,就会把我们身上的绳子解开。”“对,我们知道你别有用心。”阿依达娜怎么能允许他们这么污蔑她,“既然你们这么说,那我就干脆把你们交给那些挖金贼好了。”“别,别,有事好商量。”“是啊小姑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明说啊。”阿依达娜把匕首放到一个人的脖子上,顺着脖子一点点往上,最后把匕首的刃口对准了他的嘴角。“你们说错了,不是我需要你们帮忙,而是你们自己弄出来的麻烦,需要你们自己去处理。”阿依达娜的手慢慢用力,疼得那专员浑身战栗。“有事你说,你说。”阿依达娜开门见山地说:“绝密金矿那里的重重安防,都是你们铺设的吧?打开,我的家人朋友要出来。”几个专员面面相觑。也是,能找上他们的人,肯定是冲着绝密金矿的安防布置来的。阿依达娜见他们几个贼眉鼠眼的,手上的力道马上就重了,一丝血瘆了出来,顺着那人的脸颊滑落。那人感受到血液往下流的感觉,慌了神,“姑奶奶,你饶了我吧。不是我不肯去,而是……”他不敢说。“而是什么?”阿依达娜没有耐心!“而是那条路是最高级别的安防,任何活人顺利离开后都会重置。就算是我们几个,也不敢招惹它啊。”阿依达娜手上的力道又重了,“既然不说实话,那就是对我无用,我直接宰了喂狼。”“别,别!别啊!”那人胆小,嚎哭起来,“如果能找到图纸,就能把安防重置,让它暂时处于停滞状态。”如此一来,就能顺利把人带出来了。阿依达娜伸出手,“图纸给我。”“姑奶奶,”专员们个个面色苍白,惊慌失措,“说来话长啊……”这件事,他们还真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开始说起。“那就长话短说!”阿依达娜喝道。有人叹了一声,说:“绝密金矿的出入口属于最高级别的安防,我们几个根本不懂怎么操控它。要么……你等我们组长来了,找他,他一定能行。”阿依达娜眸光一闪,“不是在说图纸的事吗?怎么打岔?”她嗅到了一丝猫腻的味道。被匕首逼着的人慌了,呵斥那打岔的人:“你别害死我啊!我说实话,我说实话!”“你说。但凡有半个字假话,我就把你们全剁了。在我心里,你们和努尔波来提他们是一伙儿的。他们跟我有血仇,就等同于你们跟我有血仇。”别刀逼着的人急忙说:“话也不能这么说,不能这么说。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我们也是受害者啊……”“少废话!”阿依达娜对这些坏透顶的人渣没什么耐心。“好,我说。当年我们组长画了图纸交给努尔波来提,但是,只给了她半张真的,另外半张真的被一个疯子抢了。”他说到这里就不敢再往下面说了,只是说:“我说的句句都是真话,如果有半句假话,让我不得好死。”阿依达娜看他说得那么认真,没有怀疑,并不知道这个人玩了文字游戏。他说的话确实句句都是真话,但是,不完整。他没说那半张真图纸被疯子吃了。阿依达娜从没听说过什么疯子,不禁疑惑,“什么疯子?”那人马上说:“是努尔波来提的姐妹,据说是她ake的私生子。”“什么私生子啊,是他父亲初恋生的。他父亲为了跟现在的女人在一起,就把怀孕的初恋抛弃了。”阿依达娜对这些不感兴趣,只是催问:“我怎么才能找到那个疯子?”“她主要活动在西南区域,你朝着那个方向去找找看。”“是啊是啊,你去找她。然后你再去找努尔波来提,她那里还有半张呢。”时间不等人,阿依达娜只想尽快找到那个疯女人。她收回了匕首,提起包走了。“我们的包……”“不是,你不打算帮我们解开绳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