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因为要开始接手家族了。”
叶晚池没有介绍谢知津,班里这些人也都认识,原本懒散站着的喻姜微微支起身子,神情多了几分肃正。喻棠是从来没见喻姜什么时候这么正色过。
“好了,王子阿津来演,你们都不反对吧?”乱七八糟讨论的声音最终也被叶晚池的细语打断,“我们来排一下。”
厚重华美的服装穿起来还是沉,几十斤穿在身上就连走路都有些困难。
耳熟能详的故事,排练起来没有多少难度。某种程度而言,白雪公主的设定和喻棠也有些相似,同样是个小可怜,喻棠也没有母亲疼爱,后妈对此视若无睹,甚至总是若有若无地虐待忽视。
被猎人放走,公主惊慌地在森林中奔跑。
漆黑的发梢伴随着奔跑时而跃动飞扬,苍白近乎透明的肌肤上湿润的红唇抿成一条线,蛊惑而冷感秾丽的五官犹如水中樱花,他在逃。
室内的暖气开得很足,整个厅可以同时容纳一千多人,空旷……开阔,但一点都不冷。
喻棠的身上只穿了薄薄的衬衫。
此起彼伏的急促呼吸声仿佛在彰显着他们在被喻棠吸引。
逃跑,一直到被小矮人们发现。
喻棠阖着眼皮,道具临时改成了桌子。喻棠托着脸,只有小半张脸能被看见。
直到矮人们发现不速之客的到来,称颂着公主的美貌。
“那真是相当漂亮的长相,白雪一般的皮肤,绸缎似的黑发,还有比血还要红的嘴唇。”
毒苹果是普通苹果喷了漆,喻棠看着苹果念台词。
吃掉苹果后死去。
被封在透明的棺材中,棺材是水晶透明的,比起棺材更像是橱窗,雕刻着复杂繁琐的蔷薇花纹,喻棠躺在其中,阖着眼皮,像是短暂陷入昏睡的睡美人。
谢知津上来时,真的有几分贵族的味道,他本来血脉中就带有一部分外国的血脉。近在咫尺的面容安静、祥和,像是花团锦簇的美梦,带着死亡的、惹人堕落的气息。
他脑海中忽然想到一句话。
比起鲜活的、充满生机的美人,死亡时居然更加具有吸引力。
沉睡意味着乖,意味着……不会再有不长眼的人靠近。
看了很久,喻姜的眉头紧紧皱起,他感觉今天真是邪门,不仅谢家人突然出现在这里,甚至即将要吻上喻棠的嘴唇。他不知道这股不爽是从哪里来,可看着闭着眼睛的喻棠……乖得好像怎么摆都不会苏醒。
砧板上的鱼肉。
冷不丁冒出来这种形容词。
谢知津的手指已经情不自禁地抚摸着喻棠鲜红的唇肉。
看起来病恹恹的,长期处于亚健康状态的人,嘴唇却红得像是涂了口红,触碰到的瞬间,绵软、濡湿,喻棠的睫毛颤了颤,很敬业地没有立刻睁开眼。
“本来就是表演,不需要为艺术献身。”叶晚池来找他的时候这么说,她犹豫了一下,轻声道:“演公主的那个,很漂亮……你看到的第一眼就会被情不自禁吸引,但他在学校的名声可能不太好。”
谢知津从小在国外长大,有很厉害的洁癖,连手都没有牵过。
“错位就行,象征性地靠近,反正到时候观众席距离台上有不小的距离,有那个倾向就足够了。”
谢知津端详着这张脸,垂眸扣着喻棠白皙的下巴,缱绻至极地含吻上去。
距离近的几个扮演士兵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谢知津什么时候有这么好说话了,那可是货真价实的亲。喻棠的眼皮很薄,近了还能看到小小的血管,睫毛则是浓黑,逶迤散落的乌发垂在纯白的蔷薇中,喻棠的唇珠被反复碾磨。
喻棠睁开眼,对上雾绿森森的眼珠,这双眼睛近距离看到更像是某种兽类,无机质感,冷冰冰的。
他推开谢知津,正准备坐起来,却又被握着手腕再一次吻上。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是王子,我会把公主囚禁在高塔中,把见过公主的每个人都杀死。这样公主的目光中就只能看向我。”
那些小声的攀谈声絮絮,成了推在沙滩上的浅潮,喻棠的全部注意力几乎都在谢知津身上,他有一种迫切想要离开的念头,可想着正在做的事情,还是忍耐下来。
唇珠被人尝着,舔.弄着,像是在玩着乐此不疲的游戏。
【恭喜呀,火葬场指数+10】
与此同时,脑海中传来404的提示音。
喻棠被吻得缺氧,不得不推开谢知津。唇色被弄得更深,像是熟透的浆果,喻棠双眼有些放空,下意识扶着道具棺材,指尖由于过度用力绷得发白。
“喻姜……你眼睛看得发直,天天在家看你哥还没看够?”有人戏谑地看向喻姜。
喻棠才像是有点慌张地看向喻姜,高挑的少年满脸阴沉,“公主不会是野种,我也没有野种哥哥。”
喻棠垂下眼,慢慢从棺材中走出来。
“很不错,对了,临时加了一套婚纱,刚才听到的话我又多了个念头,世界上第一美丽的女人,王子会有占有欲很正常,结婚是正常结局,但如果……公主真的被囚于高塔呢?”
谢知津再度恢复温柔的模样,要不是唇肉还在痛,或许喻棠真的认为这只是演戏。
演戏……要做到这个地步吗?
又不是货真价实的大荧幕。
“抱歉,我刚刚有点用力,嘴唇还疼吗?”
“要不要擦药?”
喻棠从道具棺材中要迈出来,谢知津问得恳切,要不是……
……要不是躺在棺材中,那狩猎的幽暗眼神,他或许也以为谢知津和表面上一样,温和纯善,像是宗教故事中的大天使,要安一对翅膀和天使光环。
“不用。”被亲得有点狠了,喻棠水光滟滟的眸子中含着一层薄薄的水雾,又疼又麻,要不是还有那么多人在看,他丝毫不怀疑对方可能会撬开嘴唇伸进舌头。
总之,他知道了两件事。
谢知津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