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
柏匀低头,把玩起那首饰盒。
“你不用把我那天说的话当真,”陆酒的语气冷静下来,“就是想怼你而已,不过脑子的。”
“我身上的罪名还有一条,”柏匀忽然继续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确实惹你生气了。”
陆酒蓦地收紧双手。
男人的语气平静又理性。
“你对我有所提防,所以不愿意告诉我你在气什么,害怕什么,想用‘玩玩而已’结束沟通。”
“但是酒酒,‘玩玩而已’不适用于我们两人。从两个月前到现在,你从没承认过我们在交往。你不会轻易定下恋爱关系,这恰恰证明你对感情认真。”
“很巧,我对你也是。”
陆酒的喉结滚动着。
他死死盯着一个角落,注意力却一直在余光里男人交叠的腿上。
“所以,我想要来告诉你,我的这份认真。”
像是有一枚导弹从遥远的空中飞射而来,轰然炸开了城门。
陆酒有种瞬间土崩瓦解的感觉。
他依旧僵在一个动作里,呼吸的幅度却变得微乎其微。
“我们到底适不适合,要试过才能论证。”
“给三次正式约会的机会,如何?”
男人温柔地笑着,问他。
沉默。
良久。
陆酒无声地吐出一口气。
他放松身体,调整了姿势,直视柏匀。
“如果我不愿意呢?”
对面,柏匀微微一笑,起身。
他双手放在裤兜里,一步一步走过来,站定在他面前。
陆酒抬头,冷静地看他。
而他弯下腰,俯下身,将唇凑到他的耳边,轻声慢语。
“那,未来一个月内,我会让陆明阳发大财。”
“………………”
陆酒努力绷住脸,心里却没绷住:……什么乱七八糟的威胁?!
脖子上忽然出现一抹陌生的触感,他低头一看,怔住。
柏匀的食指与拇指之间是一枚翡翠玉观音,他将这枚低眉慈目的观音妥帖安放在陆酒胸口,陆酒的胸口则瞬间被一股温热袭击。
他没想到礼物会是这个……
眼睫微颤,抬起,柏匀也刚好在这时抬起眼,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交接。
“礼物是我妈用四天时间挑出来的,收下吧。”
“……从知道你喜欢男人那天开始就在挑了?”
“她知道你是在我出柜的第二天,你们的消息有些延迟。”
“……”
“所以,这枚玉观音就是她挑给你的。”
“……”
“我不信这些,不过要是观音真能保你平安健康,那我希望你目前不愿意告诉我的那件事至少不会对你造成损伤。”
男人拨弄着这枚玉坠,就这么用漫不经心的语调说出这些话。
陆酒的喉结再一次滚动。
“……不要用柔情攻势。”
男人轻笑:“对你有用吗?”
“有用才怪。”
空气复又安静下来,两人的视线胶着。
陆酒觉得,柏匀眼眸里的深灰色像是一股绳,这股绳趁他不注意就钻进了他的胸腔里,缚住了他的心。
他绵长地呼吸着,一下,又一下,心脏也鼓胀着,在温柔的束缚中,一下,又一下。
半晌,他张开嘴,嗓音有些嘶哑。
“……以后能不能换一种威胁?刚刚那个听起来实在有点恶心。”
柏匀唇角的笑意扩大。
“好,那就换成,你不答应我就去跳海。”
“这个听起来很幼稚。”
“威胁总是幼稚的。”
“你也知道?”
“知道也要试试,就像现在,你笑了。”
陆酒瞪向这个家伙。
随后,他敛容,抬起手,轻轻抚上柏匀的额角。
在这么近的距离,他终于看到这个位置有一抹红痕,只是被粉底盖住了。
“还真挨揍了?”他喃喃。
柏匀嘶了一声。
“……有点假,”如此鄙夷着,陆酒还是放轻了手劲,“你怎么还用粉底遮着?”
“鼻青脸肿地来见你,怕你不喜欢我了。”
陆酒顿住。
男人握住他的手腕,偏过脸,在他的手腕内侧落下轻轻一吻。
然后说:
“酒酒,给我们一个机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