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斯贝尔打开客房的房门,正当她的手要触及灯光的开关,德墨柏亚出声叫住了她。
“别开灯。”
洛斯贝尔有些疑惑地回头去看德墨柏亚。他一脸隐忍,脖子上的红已经蔓延到了脸颊。双颊上的红晕热气,如晚霞的红云,将那双平静的蓝色眼眸也都炙烤得滚烫。
他的眼神像是沸腾的滚水,翻涌出藏在眸底的晦暗情绪,这是洛斯贝尔从未见过的德墨柏亚的陌生模样。
是不想让人看到他这个样子吗。
德墨柏亚解释说:“开灯太容易被人发觉了。”
德墨柏亚有意隐瞒自己进入了易感期的事,这是一个alpha最脆弱的时刻。
晚宴上人员复杂,谁也不知道可能发生些什么。
洛斯贝尔放下手,侧身让德墨柏亚进入房间。
在洛斯贝尔背身关门的时候,德墨柏亚站在房间的玄关处,深深地盯着洛斯贝尔的背影看了一眼。
而当洛斯贝尔转身的一瞬间,德墨柏亚又立刻垂下了眼睛,往屋内走去。
晴朗的夜空中没有一片云,澄澈的月光从玻璃窗倾泄进屋内,将昏暗的屋子照亮一隅。
洛斯贝尔跟在德墨柏亚的身后进屋,她见他径直朝沙发处走去,整个人重重地陷入柔软的沙发里。
她刚要张口询问:“殿下,你……”
突然,德墨柏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抓住她的手腕,将她一把拽到他的面前。
洛斯贝尔下意识地伸出手撑着沙发的椅背,霎时瞪大了眼睛,蹙眉诧异地低头注视着德墨柏亚。
洛斯贝尔的第一反应是,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太近了。
她似乎感受到了从德墨柏亚身上散发出来的热息,还有他掌心紧贴着她的左手腕肌肤,那温度烫得明显。
洛斯贝尔噏动嘴唇要说些什么,德墨柏亚先开了口。
“洛斯贝尔。”
他的声音低沉得像是浸湿了的毛巾,仿佛还滴着水,不似平时清朗,隐隐拖着沉重的调子。
从德墨柏亚的角度看,两人的脸近到只隔着一条小臂的距离。洛斯贝尔的脸正对着窗户,皎洁的月光映照在她的脸上,他能够清楚地看清洛斯贝尔脸上的表情。
洛斯贝尔下意识地想要抽回手,却被德墨柏亚紧紧攥着。
德墨柏亚低声问:“你查过安柏的香水,没有任何问题,对么。”
洛斯贝尔突然意识到,德墨柏亚不是自然进入易感期,而是被人算计。
是安柏?不是罗非·威尔逊吗。
还是说,他们之间也存在着联系……
“是的,殿下。”洛斯贝尔皱眉肯定道。
“我检查过安柏买的所有东西以及他带入宫的随身物品,都没有任何问题。”
洛斯贝尔的语气一如既往的镇定。
在德墨柏亚逼视的质问下,她坚定地直视着他充满审视的眼神,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心虚。
“洛斯贝尔。”德墨柏亚轻声说,“可你是个beta,你闻不到信息素的味道。”
譬如现在,德墨柏亚稍稍放松地允许自己释放出了些许信息素。虽然他依旧克制,可这间屋子里已经完全充斥了他的信息素味道,但身为beta的洛斯贝尔对此根本毫无反应。
德墨柏亚凝视着她的眼眸。在幽暗的光线下,她那双浓郁的黑色眼睛似乎显得更加明亮,如同夜里的夜明珠。
“也许,是你忽略了什么。”
德墨柏亚没有怀疑她与安柏的关系,却是在质疑她的能力。
这比怀疑她还令洛斯贝尔感到郁闷。
洛斯贝尔沉默地皱起眉头,嘴角轻轻扯动,纤长的睫毛随着她垂眼的动作轻轻颤动。
藏在她眼皮底下的眼神,究竟是失望还是其他……
“殿下若要追究我的失职。”洛斯贝尔抬眼,眼神变冷下来,“也请先等到易感期结束后再说吧。”
“我现在就联系秘书长大人,请您松开手。”
德墨柏亚这样的S级alpha,他的易感期精神力波动很可能或大或小地影响蓝城的中心范围。
眼下的情况,必须先联络毕夏普,让毕夏普拿来抑制剂。
洛斯贝尔再次想要扯回自己的左手,却依旧被德墨柏亚像是手铐般牢牢地锁着。她无奈地了口气,仅靠着腰腹力量稳住身体不向德墨柏亚的身前倾靠。
洛斯贝尔松开了撑着沙发的右手,抬起手腕将通讯器对脸部扫描解锁,试图使用语音功能拨通号码。
“拨通毕夏普……”
洛斯贝尔靠着与德墨柏亚的反作用力才勉强维持平衡。谁知,德墨柏亚突然松了手,洛斯贝尔的身体便控制不住地往后倒下。
与此同时,德墨柏亚迅速用另一只手扶住洛斯贝尔的腰,不至于让她真的摔倒。
洛斯贝尔的小腿贴着茶几,上半身向后倒,身体不由自主地坐在了茶几上,两个人的上下位置就这么颠倒过来。
有那么一瞬间,洛斯贝尔甚至怀疑德墨柏亚的易感期其实并没有到来。
但洛斯贝尔能感受到与他相贴的皮肤上源源不断地传来热度。她还观察到,德墨柏亚的呼吸明显变得急促,以及他因为克制在紧绷着肌肉。
这些身体反应都在证明着同一个事实,德墨柏亚的易感期确实来了。
洛斯贝尔不解地看向德墨柏亚,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阻止她拨通电话。
“洛斯贝尔,我并不是在质疑你。”德墨柏亚的语气突然软了下来,他仿佛在示弱:“你知道的,易感期的alpha可不理智。”
“我也不例外。”德墨柏亚自嘲地轻笑一声,凑近她。
德墨柏亚每往前一点,洛斯贝尔就往后挪一点,试图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Alpha的易感期和omega的发情期并不完全一样。Omega必须依靠抑制剂或是标记行为才能安然度过发情期,否则身体很可能会因此受到损伤,还有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