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着营门走去。
“大将军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滚出去!再敢乱闯,小心弓箭无眼!”
守门的士兵有些不耐,朝着来人的马就是一鞭,试图将其驱离。
“嘶——”
那枣红马受了一鞭子,顿时躁动了起来,竟是将身上的主人摔到了地上!
“住手!”
“混蛋,谁叫你们胡乱打人的!”
徐达在远处还未靠近,便见一个身穿甲胄的将军走到门口,对着守门士兵就是一个耳光!
见这情形,徐达脚步一顿,神色微微一冷。
“华……华将军。”
守门士兵挨了一巴掌,看清来人面貌却是丝毫不敢动怒,反而一脸惶恐的道,
“将军恕罪,此人非要闯门,又嚷嚷着要见大将军,属下以为他是闹事的,所以才……”
华云龙没有理会他,反而是快步走向摔下马的赵三郎。
“你是陆仲亨的外甥?”
他连声问道,
“老陆现在情况怎么样了?是不是还关在死牢里?”
赵三郎揉着生疼的屁股,勉强站了起来,问道:
“您是?”
“我是华云龙,与老陆也是多年的交情了。”华云龙道。
“您……您是华将军?!”
赵三郎闻言,顿时纳头就拜,激动道,
“一路风餐露宿,受尽辛苦,总算是看到自家人了!”
“华将军!呜呜呜……”
他话还没说完,竟是落下泪来。
“好了,男子汉大丈夫别哭,快说应天的情况!”
“现在老陆怎么样了?咱们这么多人替他求情,陛下应该不至于痛下杀手吧?”
赵三郎摇了摇头。
“陛下没有痛下杀手,但……舅舅和表哥还是被关在死牢里,舅娘他们也还是全都被关在应天府衙的牢房里。”
他哭丧着脸道,
“眼下陛下是没有下杀手,但也没有宽待的迹象。”
“若非是华将军你们的求情折子,舅舅恐怕早已是身首异处了!可想要保全性命,依旧是难……”
“几位叔伯给我出了主意,他们说,只要能说动徐大将军帮忙求情,那陛下一定会网开一面,所以我才昼夜兼程,一路赶来,就为了见徐大将军一面,想求求他……”
华云龙脸色一沉。
“我们这么多人求情,竟然也保不下老陆么?”
他低声道,
“看来,陛下这回是动了真怒,铁了心要杀人了!”
“你说的不错,真想要保住你舅舅,只有请徐大将军出面,到时候庆功宴上,他只要愿意开这个口,那陛下一定会给他这个面子!”
“你随我来,我们先合计合计,想想怎么去跟徐大将军求情。”
“来……”
华云龙扯着赵三郎的手,正要往军营里走,可一抬头,却看到了徐达的脸。
“呃!大将军!”
“参见大将军!”
华云龙赶忙带着赵三郎行礼,周遭士兵皆是恭敬行礼。
“不用费力了。”
徐达面无表情的道,
“在没有知道全貌之前,对于这件事情,我不会说一个字。”
“如果陆仲亨的确罪不至死,那么,我会酌情考虑开这个口,帮他说话,最起码,保住他的性命,这也算是同袍一场。”
“但他如果真的犯了不可饶恕的死罪,那么朝廷自有法度,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就是我犯了法,也得受罚!何况他一个陆仲亨?”
“你等互相联络,求情的折子都要将陛下淹没,你们以为,这是帮了忙?”
“呵呵,帮忙帮忙,越帮越忙!”
华云龙脸色一变,低头不语。
“这个人,不要留他在军营里。”
徐达指了指赵三郎,吩咐道,
“请出去。”
“是!”守门士卒略一拱手,上前拽住赵三郎的胳膊,就要把他拖出去。
“徐大将军,徐大将军!”
“求求您,求求您帮帮我舅舅吧!我给您磕头了,我给您磕头了啊!”
“你们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啊!您好歹……”
他大声喊叫着,却是被守门士卒连人带马全都给轰了出去!
徐达看了华云龙一眼,负手道:
“回营里去。”
“这件事情,我劝你后面少掺和,和朱亮祖他们整天搅和在一起,对你没有好处!”
“是,大将军。”华云龙神色有些复杂,他本欲再说几句,可一看徐达的脸色,顿时闭上了嘴巴,旋即拱了拱手,低着头走回了军营之内。
徐达望着他的背影,目光深邃。
“在外打仗难,回到朝堂更难啊……”
“哎……”
良久,他轻叹一声,亦是回到了中军大帐之内。
数日后。
应天郊外,漫天风沙之中,成百上千的官员站立于官道之上,面朝北边,尽皆肃立,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左右两边,皆是宫中銮仪卫士兵,排成了两条长蛇,一眼望不到边。
所谓銮仪卫,其实原本就是仪仗兵,只有在盛大典礼的时候才会出动,每一个都是优中选优,百里挑一的精兵!
也正是因此,朱元璋才会选择銮仪卫来进行秘密活动。
“怎么还没来?按理说,应该已经到了啊?”
“是啊……咱们在这都吃了快一个时辰风沙了,这回陛下迎接徐大将军的排场是真的大,远迎三十里啊!连陛下这会儿都站在风沙里等候呢!”
“史无前例,亘古未有啊!徐达之名,将要彪炳史册了!着实令人羡慕啊!”
“诶,小声点……我好像听到地动之声了,似乎是马蹄声……”
“……”
队伍的最前端,是一副龙辇。
龙辇之下,朱元璋身穿明黄色龙袍,眺望着远处的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