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了监牢深处。
果然,最里头的两个牢房里,关着一男一女,听到有动静,俩人皆是从牢房里爬了起来,呼喊道:
“冤枉,我冤枉啊!”
“大老爷,放我出去吧!求求你放我出去!”
朱元璋见此二人,随口问道:
“他们犯了什么罪,怎么大喊冤枉?”
林修猛地看向二人,喝令道:“闭嘴!”
两人见他凶神恶煞,皆是噤若寒蝉,只有那女人呜呜的哭泣着。
“来到牢里的罪犯,没有一个不说自己冤枉的。”
林修拱手道,
“回陛下,此二人犯的是通奸之罪,犯妇刘氏乃是商人之妻,其丈夫因为行商,常年不归,她便与村中闲汉王狗儿有了私情,一开始还偷偷摸摸,后来竟是将王狗儿留宿在家中,行那苟且之事!”
“后来,他们俩的丑事被撞破,这俩人也就被送到了县衙。”
“这桩案子很明晰,所以微臣判的也很快,犯人王狗儿判处监禁两年,犯妇刘氏判处监禁三年!”
朱元璋听完这番话,目中顿时露出厌恶之色。
“咱最讨厌的就是不守妇道的女人!”
他呵斥道,
“像这样不知检点,对丈夫不忠诚的淫妇,三年太轻了!应该浸猪笼!”
听到这话,那犯妇刘氏顿时目露惊恐之色,大喊道:
“我错了,我错了!”
“饶了我吧!我不要浸猪笼!求求大老爷放过我吧!”
朱元璋冷哼一声,拂袖不理。
“看到没!只有用重刑,她才会怕!”
“才能给人起到警示的作用!那奸夫也该加刑!你这里的量刑实在是太轻了,所以监牢里面没人!咱现在还是奉行用重典的政策,对于各种犯罪,绝不姑息!”
林修闻言,连连点头。
“是,是!”
他恭声道,
“陛下教训的是,微臣用的刑罚还是轻了!”
“回头一定加大刑罚,给以百姓警示!”
朱元璋这才颔首,淡然道:
“除了这一对奸夫淫妇以外,没有别的犯人了?”
林修摇了摇头。
“回陛下,确实是没有了。”
“或许是最近衙役捕快们不得力,未曾发现县内的贼人,微臣之后一定督促他们一番,叫他们好好巡查!”
朱元璋闻言,看向身后的胡惟庸、李善长等一干大臣。
“这几天看下来,凤阳的治安,好的出乎咱的意料啊!”
他忽的笑了起来,道,
“可咱怎么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呢?”
“咱总觉得,有一股子声音在耳边盘旋,又是哭喊求饶,又是大骂狗官狗皇帝的,挥之不去啊!”
“这股声音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呢?”
众人闻言,神色皆是一变。
林修的脸色,更是变了几变,不过他到底心理素质还有有的,强行稳住了心态,神色勉强保持平静。
“陛下,您……或许是这几天累着了吧?”
胡惟庸忙上前关切道,
“微臣曾经听说,人在劳累的时候,就会出现幻听的情况,耳朵边会出现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声音。”
“臣想,陛下肯定是太累了的缘故……”
朱元璋闻言,却是嗤笑一声。
“累不累,咱自己心里清楚。”
“逛来逛去,也逛够了,走吧,去下一个地方。”
说着,他便背着手,朝着监牢外走去。
“陛下……要去哪里?”
胡惟庸给林修使了好几个眼色,林修方才回过神来,赶忙跟了上去,连声问道,
“微臣给您带路。”
朱元璋瞥了他一眼。
“不用你带路,你能跟得住,就行。”
说罢,他便大步流星的朝着监牢外走去。
监牢内众人不明所以,但也只能快步跟上。
到了牢房之外,已有十数个銮仪卫上前,将马匹送上。
“走!”
朱元璋熟练的翻身上马,神色有些冷峻,吩咐道,
“能骑马的都随咱骑马!要快,不许掉队!”
“不能骑马的,坐后面的马车!”
“驾!”
说罢,他便纵马而去。
朱标、朱樉等一干皇子,以及众文臣武将皆是骑上骏马,朝着皇帝追赶而去。
“看来好戏要开场了。”
朱橘放下糕点,亦是从銮仪卫手里接过一匹马,踩着马镫爬了上去,拍了拍手,朝着一边的徐妙云笑道,
“妙云老婆,要不要跟咱一起?”
“这可是一出好戏,你要是慢悠悠的坐马车,可不一定赶得上啊!”
徐妙云脸色一红。
这大庭广众之下,她哪里敢这么堂而皇之的上朱橘的马?到时候被人传出去,她还要不要做人啦?
不过,朱橘口中的‘一出好戏’,她也确实好奇。
聪明人都能看出来,从牢里出来的陛下,神情已经不对了……这,必定是有事情要发生啊!
“我……我跟我爹!”
她红着脸回了一句,转而上了徐达的马。
矜持,是一定要保持的,在没有正式过门之前……她绝对不可以上朱橘的马,一起驰骋!
“嘁。”
朱橘吹了一声口哨,纵马而去。
哒哒!
哒哒哒!
一阵尘土飞扬之后,马蹄落在了一座荒败的村落前。
一处断壁残垣旁,却已有数个銮仪卫等候,而其中最为显眼的,自然是銮仪卫指挥使毛骧。
“参见陛下。”
毛骧走上前去,躬身行礼道,
“末将在此等候陛下多时了。”
朱元璋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正此时,身后传来一声惊呼:
“陛下!林县令他坠马了!”
听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