纥、大食、契丹、奚,皆因太子而征服;又为国家开拓万里疆域,找寻黄河源头。今四海虽平,但危机四伏,隐患丛生。而圣人年老力衰,恐力不能及,正宜顺天应人,传大位与太子,使圣人可享悠游之福,太子能展宏图之志,大唐江山社稷亦可得永固之基,此诚千秋之善举,万代之佳话也……”
作为宰相的李岘最先上书。
李瑄在继位太子的那一刻,就代表不顾后世的争论,木已成舟,李岘认为圣人现在退位是最好的时机。
如果一直等着圣人寿终正寝,必然会给地方郡守、一些顽固大臣期待与机会,不利于国家。
“信安王是忠臣,怎么能有你这种后代?”
李隆基瞪着李岘。
他何尝不知已受不住皇位,但想放下太困难了。
“圣人明鉴,当此之时,禅位之举,于国于家,皆为至善。古之圣君不乏禅让之举,如尧禅舜,舜禅禹,皆成美谈。圣人比肩尧舜,当顾全大局。”
裴遵庆也出列向李隆基说道。
大势所趋,他也认为大唐必然要做出一个了结,进入新纪元。
李隆基的时代,将要过去。
天宝后期的民不聊生,安禄山的叛乱,放弃长安逃跑,让李隆基晚节不保。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如果不是李瑄,大唐神器真有可能被安禄山那杂胡窃取。
裴遵庆言后,其他大臣也纷纷劝谏,一副为国为民的模样。
“好了!好了!退下去吧,一天之内,朕会答复!”
气急败坏的李隆基不想听文武大臣唠叨。
朝野全部让他退位,而且还要面对李瑄的咄咄逼人,使李隆基没有选择的余地。
“臣等告退!”
李岘、裴遵庆等大臣面面相觑后,只能退下。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圣人不要把李七郎逼急了。”
殿中清静后,高力士忧心忡忡的劝说。
“嘭!”
“告诉刘单,禅位可以,把玉环娘子还给我!”
李隆基拍了拍玉案,似用皇位换取美人的回归。
殊不知此时的皇位,也变得无足轻重。
高力士无奈,只能将消息传给刘单。
刘单更不敢擅自做主,到政事堂将此告诉李瑄。
“杨氏罪孽滔天,千夫所指,我让贵妃成为真正的女冠,也是为救贵妃一命。”
“现贵妃成为太真观主,是长安人尽皆知的事情。如果贵妃再次还俗侍奉圣人,于礼法,于天下何处?”
李瑄眉头一皱。
开元二十八载,杨玉环已经当过一次女道士。
现在他执政下,再这么玩一次。
对他的威望有巨大打击。
杨氏十几年了,对国家的危害太大。
“五杨”土木之工,昼夜不止;倩妆盈巷,蜡炬如昼。
杨国忠两征南诏,卖官鬻爵,祸害天下。
才过几年?
百姓怎么可能忘记呢?
后世民间都在传扬杨贵妃与李隆基的浪漫故事: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但此时此刻,百姓对杨玉环并没有好感。
即便杨玉环没有弄权干政。
但她对五杨太纵容。
一个权贵的亲属犯罪,不论如何,都不能把责任推卸掉。
百姓是无法理解的。
“高翁说圣人失去皇位,只有贵妃可以依靠了。”
刘单向李瑄回答。
高力士想向李瑄表达对是,请给李隆基最后一丝安慰。
“贵妃现在何如?”
李瑄也想到杨玉环那绝美的容颜,自她入长安后,李瑄就没有再见。
只是听说虢国夫人、韩国夫人被斩首的时候,杨玉环伤心欲绝,晕倒在蒲团前。
以前他一度惊艳杨玉环的摇曳的舞姿,憧憬那只有天子能观看的霓裳羽衣舞。
现在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尽量不去想象。
他也不敢再面对杨玉环。因为他杀光了杨玉环的所有亲人。
“回殿下,臣也未入太真观。只听说贵妃很安静,太真观中。最多只是传来琵琶和古琴声。”
刘单回答道。
借他一个胆,他也不敢逾越那里。
“看来圣人不会那么容易低头,刘卿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吗?”
李瑄向刘单问道。
“如果贵妃再出太真观,您在朝野的威望,必然受到打击。圣人想见贵妃,但如果被贵妃拒之门外呢?”
刘单向李瑄回答道,把他想到的方法告诉李瑄。
“你是说劝说贵妃,不与圣人相见?”
李瑄眼睛微亮,他认为这是有可能的。
事到如今,杨玉环不可能不知道其间的影响。
“臣愿意去向贵妃陈述利害,劝她拒绝与圣人相见。”
刘单心里已有说辞。
“好!圣人一定会先见贵妃,然后下退位诏书。”
李瑄点头,继续让刘单去做这件事情。
果然,当刘单向高力士传话后,李隆基激动地说道:“我要先见玉环,再下达退位诏书。”
他害怕李瑄出尔反尔。
“刘单说明日一早,就会撤去到达太真观的禁军,届时圣人亲自迎接娘子。”
看李隆基露出笑容,高力士由衷地高兴。
“今夜太长!”
李隆基拍了一下大腿。
但他还是忍住,生怕因太急出现意外。
当天黄昏,刘单带人到达太真观。
他向太上老君上一炷香后,请观中的女道士,安排他见杨玉环。
女道士不敢怠慢,向杨玉环禀告。
听说是刘单,杨玉环只能让其进入堂中。
杨玉环一身素色道袍,头上只有简单的玉簪。
她的眼眸仿若幽潭,似失了往日的灵动。但气质上却有一种与众不同的出尘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