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中,王维、王昌龄、岑参、高适、杜甫等大诗人,全部都身居高位。
王昌龄接过文书。
文书上写着钟离郡释放农奴三百余人,官府新统计耕地十五万亩。
“钟离郡有两万多户人口,共十四万余百姓。按照山南得到的数据,怎么着也不会只有这一点。”
王昌龄将文书递给敬括,言语非常不满意。
立志成大事后,他对这种弄虚作假十分厌恶。
闾丘晓的眼神飘忽不定,一看就知道他心中有鬼。
“回王侍郎,钟离郡地狭人少,民风淳朴。历任太守,一直有抑制土地兼并的风气,才使这里的土地兼并不如其他郡严重。”
闾丘晓硬着头皮回答道。
他希望王昌龄和敬括赶紧走人,别再来折腾他了。
抱着侥幸心理,夹在淮南道与河南道之间的钟离,会被朝廷忽略。
“敢问闾太守在除贱为良中拿下几名豪强?”
王昌龄又质问闾丘晓。
他相信有的地方民风淳朴,但绝不是钟离郡。
豪强是随着时间滋生的,一地豪强若没有铲除,会一直存在。
他没听说过淮南在这些年里有大规模铲除豪强的迹象。
“回王侍郎,共有十三名豪强因犯法被抓起来。其余豪强大族都是一些小罪,暂已放还。”
闾丘晓向王昌龄回答道。
他知道没有替罪羊是不行的,他给朝廷的交代,并非敷衍。
豪强大族们已经下血本了。
在他们看来,是朝廷一直不依不饶,给他们逼向绝路,
“希望闾太守所言属实。”
王昌龄眉头一皱,但拿人要拿证据,他暂不能直接与闾丘晓撕破脸。
在除贱为良运动展开后,围绕着放农奴,还土地方面,已经相当成熟。
只要有时间,他们能不费吹灰之力找到证据。
但凡闾丘晓蒙骗他一件事,闾丘晓就会吃不了兜着走。
“是……是,王侍郎与敬少卿舟车劳顿,当尽快入城中休息,下官已备好酒宴。”
闾丘晓打算先将王昌龄请到城中再说。
“不了,将这段时间的账簿找出来,本官要好好比对一番。”
王昌龄拒绝闾丘晓的宴请款待,他一定要把这件事情搞清楚。
如果闾丘晓阳奉阴违,他就拿闾丘晓杀鸡儆猴。
这句话把闾丘晓吓得脸色煞白。
钟离郡哪能经得起深查呢?
他本以为唬弄一下就过去了。
王昌龄一定是想搞他。
可他能阻止吗?又以什么理由阻止?
见闾丘晓欲言又止,王昌龄又问道:“闾太守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没……没……”
闾丘晓讪讪一笑。
王昌龄不再理会闾丘晓,他与敬括兵分两路。
敬括带人去向周围的百姓了解情况,随便联系一下钟离郡的锦衣卫。
王昌龄则亲自到城中,检阅账簿。
日落黄昏,从账簿上,王昌龄刚看出一点眉目,闾丘晓让天策卫汇报,求见王昌龄。
“这次闾太守总有话要说吧!”
王昌龄笑问闾丘晓。
账簿上没有任何依据,像是提前口头商量好后,直接记录。
“在下久闻王侍郎的诗名,敬仰不已,今日一见,三生有幸。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
闾丘晓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玉环。
比成人男子的拳头还大一圈,由羊脂白玉制作,光滑晶莹。
“闾太守何故?”
王昌龄佯装不解。
“此为天下名玉雕琢,世间唯有一件。思来想去,只能赠给王侍郎这样的君子。”
闾丘晓一脸仰慕地说道,他双手捧着玉壶,请示王昌龄收下。
“看来足下不懂何为冰心玉壶。”
王昌龄对独一无二的宝物不多看一眼,他下令天策卫:“来人,闾丘晓除贱为良不力,将其拿下。”
“是!”
天策卫立刻上前,将闾丘晓按住。
除了账簿以外,还可以到乡里对豪强进行彻查。
闾丘晓瞒不住,除非他造反。
现他没机会了。
“侍郎,我只是一时糊涂,我家中还有老母,身死无人奉养,请您饶恕。”
自知无法狡辩,闾丘晓跪地求饶道。
看不出来,他还是一个孝子。
“钟离郡百姓,谁能怜悯?”
“带下去!”
王昌龄不想听这样的话。
因为闾丘晓的缘故,钟离被拖许久。
不几日,扬州军开始强行清算钟离郡的豪强大族。
之前他们明显与闾丘晓沆瀣一气,试图蒙蔽上听。
王昌龄要让他们知道,这样做没有任何意义。
钟离郡的动作,也给淮南其他郡警示。
在这里镇压豪强大族只是一念之间。
朝廷会彻查,任何阳奉阴违者,都会如闾丘晓一个结局。
……
在临海、余杭一带,是江南地区少有的平原地带之一。
这里一马平川,与江南其他地方格格不入,自古都是鱼米之乡。
除了这里,另外就是太湖一带。
和其他区域不同,临海、余杭、余姚数郡,豪强最少。
因为在十几年前,李瑄已在这里杀死数百名豪强。
此应该是诛豪强的序幕之地。
直到现在,临海、余姚还流传着李瑄出还平定海贼吴令光的传说。
有“七郎为郡守,草民愿折寿”的谚语广为流传。
李瑄终究没有在江南地区当过太守,可他当了心系苍生的宰相。
又成为文治武功的皇帝!
百姓从另一种方式上,领会到李瑄厚重的恩德。
他们是最早响应朝廷除贱为良的郡县。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