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口无言,不知作何回答。
“淮阴有百姓食不果腹,冻饿而死。县令却将粮食堆摆在门前,这还是父母官吗?”
李瑄对宋鹏程展开诛心之言。
“臣无能,臣该死……”
宋鹏程来来去去,只有这两句话。
“我之前从淮阴渡口下船,有漕运小吏见我船只靠岸,不由分说地索要巨额钱财。朕下令鼓励工商,繁荣地方。淮阴县是这样鼓励的吗?”
李瑄又将这件事扯出来,劈头盖脸骂宋鹏程。
宋鹏程可不止一个破绽,整个淮阴县被他经营得全是破绽。
商人只要路过一遭,不可能全身而退。
宋鹏程似乎因此事而窒息,眼睛一翻,晕倒在地。
李瑄认为宋鹏程在故意逃避,他令人将宋鹏程拖到粮仓下,和一众淮阴县的官吏于冰冷的寒夜露天度过。
与城内家中的豪宅一墙之隔,他们却不能回去。
而李瑄等人,则暂时回淮阴县衙休息。
李瑄两天一夜未休息,没必要强撑着。
一夜无话。
宋鹏程也在半夜被冻醒,他与县尉、县丞等挤一起取暖。
禁卫军则轮换着监视他们。
翌日,天一亮。
李瑄就又来到被冻得脸色发青的宋鹏程面前,怒斥道:“宋鹏程,朕派人从各乡回来,整个淮阴县数万人,真正有耕地的良家连三分之一都不到,各乡里土地,大多归为豪强。你也不知情吗?”
“臣知罪,但求一死!”
宋鹏程脸色苍白,嘴唇干裂,跪地认罪。
事已至此,他哪还不知道李瑄是故意整他?根本就没有放过他的心思。
他的罪责明朗,不可能被洗刷。
“将你的罪证,一五一十地写下来,胆敢隐瞒,夷灭三族。”
李瑄令人将纸和笔放在宋鹏程身下。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李瑄饱含怒气。
因为除了安禄山,他从来没有真正夷灭三族过。
可见他因此事的愤怒。
宋鹏程不做挣扎,拿起纸笔,将他下面的豪强,以及帮助豪强摆平罪证、纵容豪强、收受豪强贿赂。
还有贿赂淮阴太守的事情写下来。
挣扎是徒劳的。
别说淮阴太守,就是淮南巡抚在李瑄面前,也不过是一“小人物”。
谁也无法救他。
索性吐露实情,以免三族被屠戮。
“来人,传朕旨意,罢免淮阴郡所有官吏,去山阳将他们押至淮阴城。由韩翃担任新任淮阴太守,主持淮阴郡大局。”
李瑄再次下达诏令。
和此事有牵连的人,一个都跑不了。
哪怕没有被污染,知之不报,即为罪过。
除了淮阴太守外,淮阴的其他官吏,淮阴诸县的县令县尉等,都会从临淮、钟离等郡调遣。
提拔政绩优异者至淮阴,稳定大局。
李瑄要将淮阴上下都换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