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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不了什么,德里斯!”
“放开!”
“德里斯,听话,回去工作。”老板说:
“田野谷耗费十五年的精力也无法越过那个包庇罪犯的势力完成复仇,你现在的处境十分危险。这件事就交给我……无论怎样,它不该由你来解决。”
“交给你?你能做什么?不惜为了一个员工得罪警方、动用势力清剿同伙,还是和庇护势力进行交涉、抓出那个禽兽行刑?”
“总之我不允许你插手这件事,这里面水很深,你不能——”
德里斯打断他:“凭什么?”
“凭我是你的老板,田野谷是跟随我座下十几年的伙计、你的顶头上司!你要违背你对田野谷的承诺吗!德里斯!我有责任为我的老伙计负责、有权命令你禁止插手此事!”
呼啸的寒风终究还是无情地吹断了枝头的树叶。德里斯扭头,本已经完全统一转变为水蓝色的双眼不知何时化作红蓝异瞳,在渐暗的天色下泛着妖异的光泽。
“那就辞职。”德里斯嗤笑一声。
“本就是他引荐我成为了你的手下,现在我要违背他的期望,自然也不再受你限制。
你说他是你的老伙计,你说你有责任为他负责,那么十五年来你都为你的老伙计做了什么?
但凡你的良心没有全部喂给街边的野狗,你都不该拿着田野谷期望的借口道貌伟岸地阻止我!”
埃洛伊斯一阵嗡鸣,瞬间扩散的寒意带来强烈的威压震慑,令人无法动弹。
不过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孩童,不过一个不明来路独身一人的孩子。
可在这一刻,没有人能够阻挡她与她手中的长刀。
德里斯背着行囊大步离开,在众人的注视中消失不见。
我不见恶鬼,
恶鬼却来见我。
它终将为杀死唯一公正的审判者,
接受来自另一位恶鬼的惩罚。
——
混血产儿大多都是畸形弱小的存在。
于弱肉强食的世界,他们往往遭人白眼。
德里斯无非是个例外。她近乎完美的继承了父母双方血脉中所有的能力和特征:人族的智慧,鬼族的力量;人族的疑虑,鬼族的暴戾。
当人们发现她独一无二的先天优势后,蔑视的目光逐渐化为更多的贪婪与别有用心。在德里斯强大到不容他人心生恶念之前,血腥与杀戮的刺激会使她陷入极度危险的境地。
那是来自鬼族血脉中不可剔除的暴戾嗜杀,它们吸收鲜血与死亡,不断生长蔓延、逐渐占据上风、吞噬她的理智。
不公、利用、控制、打压。
蜂拥而至的人们带着对强大力量的贪婪,将她变为黑白棋盘上的一颗棋子。
博弈、争夺、恐惧、摧毁。
高高在上的对局者面对无可挽回的失控,终于正视了曾经不以为意的蝼蚁。
“我不喜欢你失去控制的感觉。”埃洛伊斯抱怨道。它在地上划出一条暗红色的血痕。
“那就休息一会儿吧。”德里斯随意找到一块干净的台阶坐下。
到底是只有十一岁的身体年龄,一天下来,德里斯几乎无法轻松抬起自己的手臂。她用指腹上沾染的血迹涂抹掉名单上几人的姓名,随后拿出包袱里的饼干水果简单饱腹。
感谢墨怜和她那帮稀奇古怪的朋友们总在用餐时间讨论些巨人观一类的糟糕玩意儿。
面对血流成河的场面,德里斯已然能够做到面不改色的享用午餐……算了,享用倒不至于,果然无论经历多少次还是会感觉很倒胃口。
刀灵凝结出一个虚影,愁眉苦脸地“坐”在德里斯一侧肩膀上:“这要找到什么时候啊!还有那么多人!”
“一个一个杀过去,总会找到的。”
“我真担心你会不慎融入这个世界。你现在的样子让我想起了曾经,得知我被他们做成这样的时候,你就是这副表情。”
德里斯抿唇,沉默。
过去的一切勾起她对异世界的思念,或许记忆中许多经历并不算美好,但身处他乡的旅人总会迫切寻求着归属。
寒风刺骨的秋末,阴暗的小巷,城市脏污不起眼的角落,血液浓郁的腥气充斥鼻尖。
轻轻抚过埃洛伊斯冰冷的刀身,她孤身一人漂泊在陌生的世界,为旅途中擦肩而过的友人报仇雪恨。
说是友人,她并不熟知田野谷的过去,那都和他僵硬的尸体一起永远埋葬在了秋天的落叶之中;说是复仇,她并没有什么仇恨的情绪,那都是内心的不甘与信念作祟,试图将她从旁观位置拉拽下来。
她不能感同身受,却也做不到袖手旁观。
哈,果真应了太宰治的话——带来痛苦的罪魁祸首正是她自己。
“如果是墨怜……她会对我说些什么?”德里斯喃喃道。
她想念墨怜制香燃香时星点亮起的火光,想念那段打打闹闹紧张而充实的集训生活,甚至想念那锅不知道是谁提出主意制作的奶油香橙炒辣椒。
思绪随着炸起的锅盖飞出厨房,德里斯仿佛能够看见从窗户缝隙中向外扩散的呛人烟雾。
顺着白烟回到室内,场景却不再是那个熟悉的厨房,墨怜连同那锅可怕的黑暗料理不知何时一齐消失不见。
错眼间,熟悉的一切变得陌生,陌生的场景再次重组。
她追着白烟一直跑,似乎这样下来她就能寻到熟悉的一切……没有墨怜,没有厨房,但她记得这个地方,这是另一个世界灯红酒绿的娱乐场,她在这里认识了田野谷。
田野谷呢?
她侧身挤过熙熙攘攘的人群,跟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