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忘掉了诸位陛下,诸位陛下看护人族的心,还能维系多久?”
“所以,陛下就当是我有私心——既掀起诸位陛下的存在,影响到了我的权柄,又想要让几位陛下,在被挤出了人族过后,依旧被人族私下里供奉,能够在必要的时候,为人族出力。”
“可你……”伏羲欲言又止。
三言两语之间,帝辛的谋划,就已经在伏羲的面前展现出来。
——人王能代表人族吗?
当然是可以。
可如果,人王的意志,和人族的意志发生了冲突呢?
当人族当中,绝大部分的人,都认为人王错了呢?
这个时候的人王,还能代表人族吗?
能代表——但又不能完全代表!
为了人族的未来,人族必须要和长生之人皇进行切割——可这种切割,又不能完全的切割。
毕竟,人族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否认那些人皇们的存在,更不可能否认曾经的历史。
而且,就正如帝辛所言,他对于那些人皇们,亦是有所担忧的——就算人皇们能为人族全新全新的付出,可若是人族自己都忘记了他们的存在,都否认了他们的存在,那这些人皇们,他们还能为人族付出多久?
彼时的人族,还值得人皇们付出吗?
所以,对长生人皇的切割,必须要处于一种切割而又不切割的状态!
帝辛以人王的身份,诏告天地,人族不承认那些长生之人皇的存在——他们执政人间的时候,是人皇,可当他们抛弃了人族,拥抱长生的时候,他们就不再是人族的人皇。
但在人族当中,那千千万万的凡人,那代表人族的意志,却又绝对不能否认人皇的存在。
而帝辛的谋划,便落在此处。
他要以最激烈的姿态,将人皇们的存在‘开革’出人族——而他的姿态越是激烈,他之下的人族,对于人皇们的存在,就会越发的‘意难平’。
他越是要禁绝那些人皇的传说和香火,人皇的传说和香火,就越是经久不衰。
如此一来,纵然人皇们为了人族而脱离人族,成为‘真正的大罗’,可他们的心,也因此会更加长久的‘保留在人间’。
而伏羲惋惜的地方,也就在这里!
帝辛的谋划,当然是可行的。
可代价呢?
以最激烈的姿态,将人皇开革出人族,以此造成人王之意志和人族意志的冲突——那会是什么后果?
那无数的职责,无数的不满,无数的怨恨,都会落到帝辛的身上。
这足以引动人道发生新的变化,使得人族的意志对人王进行反噬。
如此,帝辛几乎是必死!
不仅仅是帝辛必死,便是这殷商的人王之气脉,都有极大的可能彻底断绝,而且,殷商的后人,更是要以漫长的时间,来消弭人道落于他们身上的不满——天地,有天地之垢,人道,又何尝没有人道之垢?
“陛下,我亦是人王!”
“陛下说,你们在谋划,将自己的功果留在人间——你们能为人族不惜此身,我这人王,难道还要为了人族熄此身?”
“可这并不是你的错。”伏羲神色沉重。
“长生,是我们自己做出来的选择,我们当初作为人所共尊之人皇,却为了自己的性命而选择了长生,以至于如今,人族寻求长生之风,不可断绝。”
“这本就是我们在人族当中所铸就的祸根,这本就该是我们来付出这消弭祸根的代价。”
“陛下又错了!”帝辛说道。
“所谓此一时彼一时。”
“彼时,陛下不登大罗,如何为人族争取时间和空间呢?”
“没有大罗的人族,凭什么在天地之间谋取话语权呢?”
“长生,不是陛下加诸于人族身上的祸根——而是人族留在陛下身上的污垢。”
“不是陛下欠了人族,而是人族欠了陛下。”
“既然如此,我这位人王,就该理所当然的,替人族还上这一笔债。”
“三年过后,人族的长生之祸根,便彻底与陛下无关。”
“陛下请回吧。今日过后,子受便是一独夫了!”
……
“谁让你们来这里的?”松池当中,帝辛的身形显现,围在此间的卫士,看着帝辛至此,也都是纷纷散开,然后拜倒。
却是转身离开了朝堂过后的帝辛,在于伏羲交谈过后,便直接来了姬昌这里——便正好见得姬昌被卫士们为主。
“是启啊,我就说,谁敢私自调动王宫的卫士。”帝辛看着面前握剑的微子启,神色不善。
“你来松池做什么?”
“莫非,是听说了什么谣言,心有不甘,想要和姬昌一起,有所谋划?”帝辛顺势而道。
“罢了,孤王正好有事寻你——你既然在此,便一起听听好了。”
帝辛的目光,落到姬昌的身上。
“姬昌,成高虽死,但他的信,你应该已经收到了。”
“对那元华之大祭,你可有考量?”
“此时启也在——缺了什么,便说个分明。”
旁边,微子启的心绪,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儿,右手不受控制的,往着长剑的剑柄而去,然而,当其碰到剑柄的时候,身上的力气,却是在刹那间被抽干了一般,怎么也无法将那长剑给拔出来。
“大王明鉴,臣思过之辈,不敢奉诏。”
“好一个不敢奉诏。”帝辛冷笑着,将目光转到微子启的身上。“看来,启你这一趟,还真不是白跑。”
帝辛的目光,越发的冷冽。
“你们还真以为,这一场元华之大祭,孤王就找不出别的人来筹备了么。”帝辛拂袖而去,对那些士卒发了号令。“既然你们来了这松池,就给孤王将这松池看好了。”
“若再有人踏进松池,与姬昌勾连,就莫要怪孤王无情。”
……
“三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