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一颗好道果。”
“于未来成就道果之论,被弥勒你以无穷的心力,化作这未来之道果。”
“天地之未来,都托于你之道果。”
“不得不说,弥勒尊者的天资,当真是旷古绝今。”
看着弥勒尊者背后的那未来之道果,敖丙都不由得感慨。
他的世代,佛门衍化三世之佛——燃灯道人为过去,道人寂灭。
然后多宝道人寂灭,化作释迦,执掌现在。
最后,是弥勒尊者把握未来。
过去,现在,未来,化作一个完整的体系,化作佛门道统的永恒不休,那般的设想,已然是无比的宏大。
而此时,弥勒尊者将那不可触及的未来,化作自身的道果,将天地的未来,将无数的生灵的未来,都捆绑到自己的身上——这样的举动,却比那三世佛的设想,更加的浩荡!
难怪其摘取道果的时候,能隔着世代的不同,衍化敖丙哪一个世代的佛光,在这一个完全没有‘梵’之痕迹的世代当中,无中生有一般,衍化出‘佛门’的存在。
然而……弥勒尊者所衍化的,却偏偏不是过去,不是现在,而是未来!
他不是将未来之道果,扭曲化作现在,而是以莫测的手段,去触及了未来。
未来!
“尊者求于未来。”
“然我有一问。”
“尊者,既见未来,为何不拜?”敖丙身上,青龙的光辉流转,日晷一般的冠冕,显化无穷的神光垂下,将敖丙的身形,都遮掩得模糊。
全新时空的开辟之间,毫不犹豫的,便夺取了这未来法域的主导权,令这未来的法域,落入了敖丙的掌控之间。
既见未来,为何不拜?
敖丙垂下目光——他的身形,比弥勒尊者还要低一些,但他垂下目光的时候,他的目光,却是在刹那之间,将弥勒尊者笼罩。
弥勒所求,乃是未来。
而未来是什么?
于这一个世代而言,敖丙,便是存在!
这天地之间,一切的变化,都有可能胜过敖丙,一切的道果,也都可能镇压敖丙——但,独独有关于未来变化的力量,不可能限制敖丙。
因为敖丙本身所代表的,就是未来!
鸿钧道祖的镇压之下,未来无可揣测,未来不定——然而,敖丙所代表的那个世代,却是这天地无穷不可测当中,唯一的一个,不曾走向毁灭的未来!
是天地之间所有圣人都认可的,是连鸿钧道祖也同样认可的,已然确定的未来!
未来不定,可在敖丙这里,未来,早已注定!
至少,对于当前的这一个世代而言,是如此!
当前的这一个世代,其未来,便只能是敖丙的那一个世代!
除此之外,任何一种未来,都将被否定。
既见未来,为何不拜?
敖丙的问题,在这法域当中萦绕,在弥勒的心头震荡。
那言语之下,弥勒自身的未来之道果,都在摇曳,都要瓦解——那名位‘未来’的道果,都要崩溃。
弥勒自身,借着燃灯之秘法而封存入身的,那一点未来之道果,也同样是在扭曲。
而借着自身所封存的那一点未来之道果,那未来的诸般变化,那未来的无穷可能,便都在弥勒尊者的眼前显化。
然后,那无数种可能,无数种变化,无数种莫测,便都在弥勒尊者的眼中,一一崩塌,一一朽灭!
便是那存在于无数种未来当中的,圣人的影子,也都是随着那无数种未来,一起湮灭。
三宝玉如意,化作齑粉。
青萍之剑,被锈迹腐蚀。
那七宝之妙树,摇曳之青莲,都先后枯萎。
便是那镇压在时空之上的紫霄宫,都在时空的场合当中崩塌。
“这怎么可能!”弥勒尊者哀嚎——他怎么想到,他所求,乃是未来,然而未来,却早已在他人的把握当中!
未来道果崩溃之时,弥勒尊者那能看向未来的瞳孔,便也同样炸裂,点点血泪,自其眼眶躺下。
一时之间,弥勒尊者那所有的思虑,所有的念头,都消失不见。
他的脑海当中,便只剩下敖丙的那一句言语不停的回荡。
既见未来,为何不拜?
既见未来,为何不拜?
既见未来,为何不拜?
未来道果崩溃之时,在‘未来’,又有新的,以弥勒尊者当前的功体而成的道果显化,重新沟通弥勒尊者的功体,维系其存在——但其那能看到诸多未来衍化的双眼,却再也无法恢复!
——这一刻,弥勒尊者,依旧是一位已经摘取了道果的大罗,但却只是一个寻常的大罗,而非是一个执掌未来的绝世强者!
“这怎么可能!”看着弥勒道果身上那道果的衍化和转变,燃灯道人亦是瞪大了双眼。
他是天地之间,无比古老的存在,是紫霄宫中客,他的见识,乃是天地之间第一流的!
然而,就算是以他的见识,都无法确定,面前这一切的变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什么叫做未来已来?
什么叫做既见未来,为何不拜?
还有,弥勒尊者身上,那道果,到底是怎么变化的?
那明明是裁断未来之道果,是执掌未来之道果,是道果当中,最为顶端,最为上乘,最为莫测之类——但为什么,一个眨眼,那道果,就变成了一个平平无奇的东西?
面前这位司法大天君,明明只是一位太乙。
其及不曾承接天庭的天规之道果,也不曾衍化那四象之道果,亦不曾勾连那四方天柱之道果——可为什么,这未来之法域,却被他所执掌,被他所夺取?
还有那二十四颗定海珠。
那先天灵宝,虽然也是顶尖——可也只是顶尖!
其凭什么,能在这未来之法域当中,重新开辟一方时空?
其所承载空间,倒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