瓣与他一样,变得愈发殷红。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他宁愿不让自己好过,也不可能让别人好过。
做了这样的事情,他甚至还有心情笑,望着那漂亮的点点金光,淡道:“气运之线碎掉的光,倒是比它原来的样子美丽多了。”
江疏影紧紧捏着瓶子,“你可知道……”
对面人打断他的话:“我什么都知道!”男人眉目冷然,面容却天生妖丽,嗤笑地重复着:“我知道的比你想象中多的多。”
“你和施柏的关系,你的来历,你的使命……”他尖锐的指尖划过自己银色的长发,将它们拨到耳后,似笑非笑道:“知道这些,还不够吗?”
江疏影看着他:“你既然知道这些,可知道气运散落四方,生灵涂炭近在眼前?”
这根瞧着十分不起眼,浅的像是随时可能快要消失的气运之线,已经足够得到它的人,此生荣耀加身,逢凶化吉,心想事成。
一旦它被碾碎四散,就再也没有什么气运之子了。
这样一来,天下又该由谁拯救?
他实在不适合拿大道理说服别人,毕竟别人说出这样的话,怎么样都该掷地有声,痛心疾首,可江疏影说起“生灵涂炭”四个字,像是全然不能理解它身后背负着怎样沉重的意义,连语气都是轻描淡写,不曾加重一丝一毫。
对方“呵”的一声,还是嘲讽又蔑视的笑,大约是真的在笼子里关了太久,所以连话也难得多了起来——只是还不如闭嘴。
他一开口就让人想打死。
“你这种残破的东西,有没有,又有什么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