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烦我啦?我还没搁家待够呢,咋就要撵我走啊。”
“不烦不烦,这不是惦着你么,你就没有看好的?”
“没有。”孙莲芳嘟着嘴说道。
刚才她伸手接钱的时候,屋内孙连军、孙连胜、孙连旭等同辈人都没有嫉妒羡慕,因为从小就是这么过来的。
因为老孙家到了这一代,就这么一个闺女,三兄弟和堂兄弟都是百般呵护,孙莲芳到谁家都是被呵护的,除了孙继伟平常说她两句,其他人连一个不字都没说过,更别说动手了。
有意思的是,孙莲芳念书的时候,曾和一个六年级的孩子发生冲突,孙莲芳一嗓子嚎叫,直接喊出来三十多个本家人……
既然孙莲芳这么说,孙继善就没有继续劝,只安排道:“明个连胜、连军跟着去,你俩回来后就去市里机械厂取吊钩。”
“嗯呐。”
几人应声后,孙继善就挥手让其出去了,连字辈的人皆是起身离去,东屋立刻就空出一片,不过孙莲芳却没走,她躺在炕上玩着孙继伟手指头,嘴里嘀咕着:“让你指唤我,让你指唤我……”
孙继善瞅着屋里人,将烟头熄灭,说道:“这些年你们该挣的钱也挣到手了,咱村里开春修道,一人掏点?”
“多少,大哥,我刚买辆拖拉机,手里就剩不到两千块钱,你要使就全拿走。”
孙继业笑说:“继成年前买的拖拉机,当时你没回来,他还想跟你显摆显摆呢。”
孙继善闻言一笑:“从小他就乐意显摆,继成,是咱村里修道,不是我要用,你掏多少都行。”“那我掏五百,行不?大哥。”
“咋不行,五百都是天儿了,我仨一人就掏五百。”
“啊,那我掏四百。”
孙继善点着头,目光看向一个头发银白的中年,“世哥?”
“一样,但我有个话得说。”
“你说,世哥。”
“前年大刘搁我这拿了二百块钱,一直没给。”
孙继善笑说:“行,这钱我给他补上,行不,世哥?”
“我不是要钱,我是说有这么个事,这话要不说出来,我自个觉着憋屈。”
“没事,世哥,这钱待会你就拿走,大刘救了继伟一命,我不能瞅着。”
“我真不要,想要的话他活着前儿我就张嘴了。”
“啊,那你是啥意思,咱痛痛快快说呗。”
“我现在岁数大了,没几天好活头,我家四个孩子,一个比一个懒,我要是没了,想让你帮着分个家。”
“……”
从这就能看出孙继善在家族中的地位了,他确实是当大哥的料,将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人际关系和谐共处,真是有劲儿往一处使。
也足以见到这人能力极强,威望极高。
翌日,六点钟。
老孙家要出门的几人吃过饭,便钻进了东风汽车中。
孙莲芳裹着被占了大块地方,挤的孙连胜和孙连军只沾着屁大点地方,而孙继业则是在开车。
眼瞅着天蒙蒙亮,孙莲芳聚精会神的想着事,时不时发出冷笑。
两兄弟听着笑声有点奇怪,孙继业却听出了点意思。
“莲芳啊,你要困就睡一觉,睡醒就到地方了。”
“我不滴!老叔,你说这个小徐炮家好找么?”
“好找!他不说搁庆安么,咱直接就去庆安,到地方打听打听就知道了,他名响肯定有老多人知道他了。”
“嘁,我瞅他不像好人,撒谎撂屁的,他那几个兄弟也不是啥好人,还拿枪怼咕我……”
孙连军说:“三姐,当时那情况,老叔也说了,搁谁都得搂火,这小徐炮枪法挺准的,肯定是手里有活,要不然他敢往脑袋上打啊?”
“你快闭嘴吧!哪都有你。”
孙继业说:“这回去庆安可别惹事,回来听你大爷说我才知道,这老徐家和郭兴民是亲家,现在老徐家大儿子搁市里给二把手当司机,咱也不知道具体啥关系,悠着点嗷。”
“知道哇,老叔。”
孙连胜掏出槽子糕递过来,“莲芳吃点,这还有橘子汽水。”
“好嘞,大哥!老叔吃不,我喂你呀。”
没等孙继业吭声,孙莲芳就将槽子糕递到了他嘴边,孙继业很享受的咬了口,“恩,不错,就是有点噎挺。”
“诶呀,还有汽水呢!快喝口。”
“……”
四人一路晃晃,驱车来到了庆安屯。
驶进屯东口,孙继业瞅了眼手表,九点四十二分。
从三道河开到庆安用了三个点零四十分钟,这速度其实不算慢了,路上没车的时候,孙继业都将油门踩到底了。
“胜,去打听打听。”
“诶。”
孙连胜推开车门就跳了下去,他瞅了眼街上没人,就朝着一户人家走去,站在院门外向里张望,恰巧瞅见一老头从柴房走出来。
“大爷,你好,我想打听个人。”
常大年皱眉问:“谁?”
“想问问小徐炮是搁这住么?”
“小徐炮……”常大年走到栅子前,问:“你们哪来的?找他啥事?”
“三道河过来的,想找他买点东西。”
常大年舒展眉头,这时屋内李保全走了出来,站在了常大年旁边。
“他搁蜗牛壳遇着的就是你们?”
孙连胜一愣,“啊!对,我们是搁山上碰着了,当时搁他手里买个熊脑袋。”
“保全,去屋里给我取衣裳。”
待李保全从屋里取来衣服后,常大年套上说道:“我领你们去,他指不定是去跑山了,家里应该没人。”
“啊,不用,你告诉我地方就行。”
“走吧。”
常大年没解释,只是挥挥手,就带着李保全走出了院门,然后朝着老徐家走去。
他为啥要这么做呢?很简单。
徐老蔫等人都去上班了,如果徐二宁也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