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事是她给定下的,我怎么好去退亲。”
苏晚辞要说话,苏姜海拔高声音又道:“上回你说要退婚,你祖母装晕那事儿,你给忘了?若真出个好歹,小心你祖父梦里来骂你。”
苏晚辞哽声道:“祖母就是见我心烦,我若是娶妻生子,就得一直待在家里,我不成婚便是了,去舅舅家住,给舅舅养老。”
“放屁!你敢!老子才是你爹!”苏姜海气得直拍桌子,“银子拿来!”
苏晚辞被他磨了好些天,实在不耐烦,说道:“我哪有这么多银子给你挥霍,拿了这二十两,这个月不许再来烦我了。”
苏姜海敷衍点头:“给了再说。”
苏晚辞睨他一眼,拿钥匙去开箱笼,苏姜海凑过来偷看,被他一把撞开。
他的银子分了好几处藏,倒不怕苏姜海来抢,端着花鸟纹的漆木盒子走回书桌前,用小钥匙打开。
荷包下面压了几张银票,拢共只有一百两,苏晚辞给了苏姜海二十两,“喏,我也没有银子了。”
苏姜海眼珠子直勾勾盯着那只荷包。
苏晚辞倒吸一口气,忘记了这荷包里还有银票,连忙一把按住,将荷包藏进袖口里,结结巴巴地说:“这不是银子。”
苏姜海凑到他旁边,压低声音追问道:“这荷包哪儿来的?不是咱们府里的绣样。”
苏晚辞身体僵硬,反倒坐得笔直:“路过一间铺子,瞧着喜欢便买了。”
苏姜海抱着手臂,死死皱起眉,用审视的眼神盯着他,笃定道:“这是萧大少的荷包,那日我瞧见他戴在身上。”
苏晚辞不能让他知道银两的事情,权衡片刻,颔首道:“我见荷包好看,他便送我了。”
苏姜海突然没了声音,整个人像是灵魂出窍一般,跌跌撞撞坐进椅子里。
苏晚辞把手团进袖子里,摩挲着那只荷包,闷闷道:“爹,你别乱想了,文钦与他表妹有情。”
“晚辞,你可知道,你与李常佑的婚事牵扯了太多东西,李家对苏家有恩,谁主张退婚,谁就要担恶名,况且你祖母见咱们心烦,早就想把咱们赶出去了,她巴不得把我当嫁妆,一并送出去。还有那三十大板,爹可遭不住。”
“我耳朵都听出茧子了!”
苏晚辞两只手还团在袖子里,苏姜海突然一把握上来,隔着布料用力攥紧他,严肃道:“晚辞,爹有办法,这婚不能退,爹有办法!”
苏晚辞茫然道:“你到底是有办法,还是没办法?”
“爹有办法,爹有个绝世妙招。”苏姜海激动道,“你若是想顺利度过这一劫,暂时不要露出马脚,待时机成熟,爹自有办法让你与李常佑退亲。”
苏晚辞狐疑道:“你可是要请舅舅来?还是不要了吧,你自己都不肯担这恶名,还要拖累舅舅。”
苏姜海摆手,挺起胸脯,胸有成竹地说道:“你听爹的,爹保证,不出一个月,让你天高海阔!”他朗声大笑,捋着胡子大摇大摆离去。
“听你的才有鬼。”苏晚辞叹气,把荷包从袖子里拿出来,摩挲着束绳上的黑曜石,想起萧文钦那双幽深的眸子,心里直犯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