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里,挑灯看剑!”
“梦回,吹角连营!”
“八百里分,麾下炙!”
“五十弦翻,塞外声!”
“沙场!秋!点!兵!”
……
吨吨吨
“额啊,爽!”
“嗯…在天愿为,比翼鸟。”
“在地愿为,连理枝。”
“身无彩凤双飞翼。”
“心有灵犀,一,点,通!”
“……”
“莫愁前路无知己!”
“天下谁人!不识君!”
“……”
“国破,山河在!”
“城春,草木深!”
“感时,溅泪!”
“恨别,鸟惊心!”
“……”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
“……”
“十年生死,两茫茫!”
“不思量,自难忘。”
“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纵使相逢,应不识。”
“尘满面,鬓如霜。”
“……”
“枯藤,老树,昏鸦。”
“小桥,流水,人家。”
“……”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
“日出江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
“能不忆江南?”
“……”
……
这般肆意洒脱的一口气念了足足有四五十首后,范闲忽然停了。
在众人的注目下,范闲慢悠悠,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醉眼朦胧的环顾四周,呵呵傻笑。
“一,一个人背诗干巴巴的,总觉得差点儿意思,稍等一下啊,我想到个好玩的,嘻嘻。”
说罢范闲单手拎起酒桶一步三摇的回了自己的席位一屁股坐了下去。
喝多了身体控制能力极低,不出意外的啪叽一下再次来了个后仰摔。
好在他手抓的死,酒桶砰的一声落地后虽然溢出了些许酒水,但总算没有倾倒。
梅呈安看着努力坐正身子的范闲,无语的抚了抚眉心,哎呀,这货真是没眼看。
一整殿的人就这么静悄悄的看着他现眼耍宝,却无一人敢打扰,个个翘首以盼。
梅呈安也不例外,他也有些好奇范闲这是打算整什么幺蛾子,剧里可没这段。
万众期待下,范闲终于摆正身体了,不过不是朝前,而是冲着梅呈安盘腿坐着。
只见他拎起酒桶吨吨吨喝了几口后,张口便念了一句诗。
“千山鸟飞绝!”
念罢顺势将酒桶砰的一声放到身前,伸手一指梅呈安。
“下一句你接!”
梅呈安正喝着酒呢,闻言一口喷了出去,随后惊讶的看向范闲连着轻咳了好几声。
“咳咳咳啥玩意儿?我,我接?”
殿内其他人则是愣了一下后,纷纷眼睛一亮目光灼灼的看向梅呈安,当场拼诗?
嘶好玩好玩,确实有意思!
庆帝更是嘿了一声,眼神放光的抱着胳膊放在桌上伸着脖子往下看,这会子也顾不上讲究什么仪态了。
长公主和庄墨韩那边倒还好,看的角度正好,太子和二皇子这边扭头看的就有些费力了。
二皇子索性直接起身站到了高台边,太子不甘落后亦起身带到高台边与他并肩站到了一块。
二皇子抱着手臂看了太子一眼,不过没说什么,赶紧将目光挪向漩涡中心,看戏要紧。
台上的动静如此,台下的动静也不遑多让。
先是辛其物拎着座垫一拱一拱的将自己位置直接挪到了梅呈安身边。随后郭宝坤觉得扯着脖子看不过瘾,直接拎着酒壶酒杯来到了柱子旁,梅呈安身后的位置。
期待他的左右两侧的臣子们包括北齐的人纷纷有样学样,离了坐位,凑到了一起。
所有人隐隐将梅呈安和范闲围成了一个圈。
人的名儿,树的影儿,没人怀疑当今第一才子能否接的上。
所有人都在期待传说中的双子星能碰撞出怎么样的火,创造出何等的佳作。
梅呈安察觉到周围灼热的视线,左右看了看嘴角一抽。
干什么干什么?凑着近干什么?我答应了吗你们就往这凑,想逼良为娼是吧。
范闲一脸坏笑道。
“嘿嘿,你没听错,就是你接,我一个人念多无聊啊,你闲着也是闲着,一块凑个热闹呗。
咱俩搞个诗词接龙多有意思啊,你瞅瞅大家伙多期待呀,咖木盎老铁,快接快接。”
“……”
梅呈安无语至极,这叫什么事儿啊,他没打算掺和这事儿啊,一点儿心理准备没有。
当然,他太了解范闲了。
他知道这是范闲不好意思了,不好意思一人独占那些属于二人共同财产的名词佳句了。
同时他也知道这是范闲的好意,不想一个人出尽风头把他落下,想要给他分润一些光芒。
虽然他并不在意。
甭管因为什么吧,事已至此,他拒绝的话就有点儿太扫兴了。
气氛都到这儿了,接是肯定要接了。
况且,这事儿确实挺有意思的不是吗?
参与一下又有何妨呢?
想罢梅呈安心中大定,重新恢复淡然姿态,瞅了一眼范闲后开口道。
“我又没去过那个什么仙境。”
闻言围观众人纷纷轻笑出声,仙境之说虚无缥缈,本就没人真的当真。
梅呈安此时来这么一句,讽刺效果拉满,气氛一下就欢快了许多。
范闲瞪了眼拆他台的老乡。
“接诗就接诗,废话那么多呢,少啰嗦!”
梅呈安笑了笑。
“行行行,我接,你再重复一遍头一句。”
这是答应了,来了来了,精彩的要来了。
众人一个个屏气凝神,万众期待!
范闲脸色好看了一些。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