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响了起来,她对另外一头这麽回。
这样的大型急诊后,不仅是医生会累,护士也是会更累。可能唯一不同的累,就是医生的脑壳痛,护士则是脚痛。
在这样的情况下,留院住院的病人,手术的难度,一般都不小,能不能解决好患者的问题,是医生该痛苦的问题,而且怎麽排手术顺序,也得好好考量一下,一点一点地解决问题。
方子业走进病房后,打盹儿的鲁哥从后面追上了他。
「欸,小伙。」
「哦,方医生啊。」
「没事没事。」鲁哥还是很敬业的,刚刚他不在门口,其实是打水去了,追上来,看到是方子业后,他就赶紧摆手说没事儿。
「鲁哥,早上好。」
「你也好,我还以为是谁闯进去了呢。昨天和今天,科室里的病人家属都快挤爆了,早上五点,好说歹说,才让一部分陪人出去休息。」鲁哥解释着。
病人多了,陪人就必须要管控。
否则的话,一个科室里,加上加床一共八十多张床位,每个床位两三个陪人,那就是三百多人了,把科室都能吵翻天。
因此科室一般都会规矩,单人陪护,小朋友父母双陪,极为特殊的患者,才可以有三个陪人。
可以轮班转。
方子业走向了医生办公室里,因为时间还早,这里面,没有太多白大褂,只有三个人趴在桌子上就这麽睡着了,里面的暖风开到了最大。
还有一个人的手机微信偶尔在嗡嗡响,可都没有惊醒他。
方子业仔细地揣量了一下,发现其中一个趴着的人就是昨天的值班医生张晋川川哥,但他也没打扰。
他想挪进休息室,找一件白大褂穿上,然后去电脑前面看一下科室里的所有病人。
只是,刚推门而去,就看到了值班室里,左右两张上下双人床上,密密麻麻地摆满了人。
之所以是摆,是因为上铺每一张床横亘两个,每人一头,在那里裹着被子。
下铺的兄弟就可怜了,并排三个人一张床,脚踏在了地上。
地面菸蒂一堆,味道熏人。
还有一个兄弟的一只鞋不见了,袜子露出来,与烟味儿一杂,方子业当时就怀疑人生了,赶紧拿了一件白大褂就出门往办公室里去了……
然后开始打开了电脑,审视着科室里的病人量。
只一看,方子业内心就稍微一揪。
属于创伤外科分管的病人,多达九十一个,自己科室里有八十个,这是加床和加加床都上满了。
另外十一个,还在楼下的泌尿外科借床住,但标注的是骨科的加床。
而且,通过医嘱系统,可以明显看得到,术后的病人,只有七个。
也就是说,这是在清空了科室内合适所有术后病人后,再次爆满的住院率。
新入院八十四人,待术患者八十四人。
密密麻麻方框,就是一个患者的所有病情总结,方子业看着也是有点触目惊心的样子。
仔细扫量后,发现闭合性骨折居多,另外四个手术的患者,也是昨天刚做的开放性骨折的清创术加外固定支架固定术。
闭合骨折居多。
「这TM是受伤了不到一百个人,我去了妈·的。」方子业内心大骂。
他早上刚看了新闻,当时就觉得这数据不靠谱,可现在看这个数量,这是不靠谱他妈给不靠谱开门。
这些事情,方子业懒得去理会,他就是个医生而已。
方子业也不知道自己可能进哪个组,就有病人就看呗,也算是一种学习了。
只是,方子业没想到的是,大概一个小时后,一个面色威严的中年,从办公室外走了进来。
「我白大褂你是不是穿了?」他看着方子业,觉得面生,就这麽问。
中年大概五十岁的样子,脸庞有点大,但是身材不胖,整个人魁梧有力,大光头,肚子平整,身高一米八。
方子业闻言,赶紧把白大褂脱了下来,看了一眼:「您是?这白大褂没名字。」
「你谁啊?」听到方子业这麽一问,对面的中年马上眉头一紧,眼神中充满了告诫,一边朝着方子业走,一边质问。
方子业闻言,马上把人对应上了。
「张主任,不好意思,我是方子业!」方子业赶紧把白大褂收敛了一下。
中年听完,脸色稍稍一松。
大步凶狠大跨,以为方子业是找茬的气势一收,停下速度后,他赶紧满脸带笑:「我就说嘛,一般人怎麽可能把我白大褂给拿走了,我还以为你是来捣乱的呢?」
「原来是方博士。」
方子业含笑,把白大褂递了过去:「张主任,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您的白大褂没写名字。」
「没事没事!我早该想到的。」
张明灿一边穿着白大褂,一边侧身说:「方博士,你怎麽来这麽早?我还以为,你好歹得九点多才来科室里呢。」
「我想着到时候再把你带去实验室看看的。」
「说起来,昨天你就来了,是我们招待不周,本该我们是要好好地给方博士你接下风的。」张明灿满脸含笑,略带愧疚。
方子业闻言,内心一沉,但脸色不变:「张主任,那您太客气了。昨天所有人都忙,我都看在了眼里。」
「去实验室的话,张主任,我觉得不急吧,相比起实验室,我个人更加喜欢临床一些。」方子业没直接拒绝。
合适的情况下,去实验室指点一下,或者是做小实验,方子业觉得是可以接受的,但是,这回来恩市中心医院,主业还是临床。
张明灿闻言稍稍一愣:「李元宏他谎报军情,等会儿我就去收拾他。」
「他告诉我说你喜欢科研,在科室里都是脱产搞科研,我还以为方博士你只喜欢在实验室里做实验呢。」
「我也是刚好才接了些任务,只是下面的学生啊,推进任务有困难,相比起来,我也喜欢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