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还刚来工作的时候,还和这位庞主任打过照面,他是一个很和善的人,不知道怎麽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薛涛马上道:「不该问的,我们别问。」
「但是,这个庞主任既然是本行的话,估计会很难缠,甚至我们想要把他送进手术室,都非常困难。」
「你也知道啦,他刚说了,他离婚了,净身出户,没有存款,没有家属,没钱,没亲戚。」
「而且我们谈话签字的时候,套路都用不上去!」
「完犊子!~」
「到时候让吴主任和张主任头疼吧。」薛涛抓了抓头发。
这还是真是如此。
一个懂行的混蛋,而且还混到过主任的位置,你想要让他签署手术知情同意书,那可不容易啊。
如果拒绝手术治疗,就这麽拖着的话,那麽他就不能被转到监狱里面去,也没办法接受长时间的审问。
而且,这样的伤势越拖,就对造成他伤势的沈东,越是不利。
不管怎麽说,这位中年,假装上级,进入到ICU里,对里面的萌新住培下命令,让他给张宇拔管,就是有杀人嫌疑,这样有违德行,简直就是给同行抹黑。
「嗯!」方子业也点了点头。
「涛哥,刚刚吴主任给你打电话,下面ICU的张宇,情况好转了些吗?」方子业更加关注张宇的伤势。
张宇,一个被人报复的英雄,就是因为他啊,做了让坏人伤心的事情,这庞主任好啦,还要对这样的人下手。
方子业对这样的人是没有好感的。
「不知道,暂时还是体外循环维持着,这个也不是我们能管得住的事儿。」薛涛摇头。
「那吴主任脱身了吗?现在不是情况已经明朗了麽?」方子业又问。
「查案,我就更加是外行咯,不过估计,我们两个这几天都没得睡了。」薛涛道。
不一会儿,就有人来医生办公室找薛涛了。
「他不肯松口,医生,他这个治疗怎麽搞了?」一个方子业和薛涛都不熟悉的制服,当面就这麽问。
「根据他这样的骨折情况,考虑的就是手术治疗。」
「切开复位,内固定。然后复查,结果还好的话,就可以和你们完成对接啊?」
「只是他现在这个情况麻烦啊,一是他这个住院费用,目前还是医院里兜着底,但是国家对医院的政策是自负盈亏,我们科室也是一样。」
「你们如果对他没办法定性,走经费支付医疗费用的话,就只能他家属来垫付医药费和手术费啊?」薛涛把情况说清楚。
这没办法,他只是个打工的,如果张明灿没表态,可以让这个庞宏不缴费就直接手术,也没有院领导出面兜底的情况下,薛涛连手术都没办法安排。
更别提去找他谈话签字。
现在,科室里的几位主任,都还在下面被盘问,不知道什麽时候可以回来,而且也没办法完全定性,就真的是庞宏诱导了住院医师去给病人拔管,那就是这几位主任也回不来。
「这个?你们医院是怎麽考虑呢?没有紧急的预案准备吗?」警员问。
「有,但我没有权限,得我们科室的主任来,我们张主任还在楼下呢。」薛涛说。
「至于治疗的话,我们还得找庞宏本人签字,知情同意,他如果不同意手术的话,我们聊所有的都是白扯。」
知情同意,是绝对的原则,任何人,任何身份,在医院里,都是患者身份,他不同意,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医生也不可能给他做手术!
警察都不行。
毕竟万一庞宏不是嫌疑人,之后还了清白,然后又做手术的时候死在了手术台上,那医院怎麽办?
「妈的!」对面的制服臭骂了一声,仿佛是在嫌弃薛涛身上的白大褂,可也没有格外发作。
方子业则是在一旁,什麽都不好说。
制服转身走了。
不一会儿。
张明灿主任丶洪都老主任以及吴国南几人,也是终于从楼下脱身。
因为没必要啊,如果真的要害张宇的话,直接在手术台上往血管里面塞进一坨脂肪或者直接切几条血管,比去ICU直接丶合理合法得多。
何必要徒惹是非,除非是激情。
虽然吴国南等人没有绝对的不在场证明,但是呢,事发时,他们都还在手术室里,是后来跑到了ICU抢救,这也有很多人可以证明的。
那张明灿几个人留下来,也只能问一问了。
三个主任回来后,薛涛就是第一时间,给他们汇报了庞宏的事情。
不过,三个人似乎早就已经知道了庞宏的身份。
「薛涛,知道,这个是庞主任。」
「但就是因为他是庞主任,这件事就肯定复杂了。」
「把他打骨折的人,最后绝对讨不了好,纯粹就是被他玩弄了,我有充分的理由,怀疑他是故意激惹人把自己打骨折的。」
「因为打骨折住院了,庞宏就能够有绝对的时间来进行周旋。」
「现在,不管是我们医院,还是其他的同行,谁能说服他上手术台?」张明灿苦笑起来。
「要早知道是他,还不如让他去人民医院或者民大医院呢。」
洪都老主任是年资最大的,也是张明灿和吴国南二人的老师,此刻闻声就说:「那我们也不能不管。」
「目前最主要的,是要找到一个绝对的急诊手术指征,让他不得不上台,但可惜了,现在已经来住院了,要是在路上的话,反而好办。」
洪都这麽说时,张明灿等人看了他一眼。
什麽叫反而好办啊?
难道你还要创造一个绝对的手术指征?
洪都看了几个人一眼,就说:「你们还年轻,没有经历过恩州的匪患阶段,在那个年代,这里的民风更加彪悍,想要拖在医院里,赖皮不走,躲避灾祸的人,多得很。」
「各种无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