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过分了吧?」
米齐只是说了一句木匠,方子业就炸毛了。
方子业闻言就说:「贤哥,齐哥,我为了他的手术,我当时是冒着得罪麻醉科的教授,冒着被别人贴『充大尾巴狼』的标签,我主动『投怀入室』。」
「当时,刘煌龙教授丶我们手外科的倪耀平教授,还有老教授都在场的情况下,我主动上了台。」
「谁都能阴阳怪气,我觉得齐哥不能这麽讲吧?!~」
可以这麽说吧,固然,主动大胆去给米齐做手术,方子业有愧疚的因素在,因为以前他经历过黄凯的事件。
但不管什麽原因,方子业也是冒了很大风险的。
主动去人前显圣,这闹不好是要得罪人的事情,是会让创伤外科和手外科病区之间有误会的抉择,可当时方子业也还是这麽做了。
没有背景铺垫,聂明贤觉得方子业有点太敏感,有了方子业的解释,聂明贤就觉得,可能是自己让米齐变得太敏感了。
也好歹是自己的半个粉丝了,聂明贤也就主动解释道:「子业,别生气了,给个面子,你再说的话,我就得给你道歉了。」
方子业伸了一下懒腰:「也不是生气,就只是觉得吧,这种下意识说出来的话,总会让人不自觉的破防。」
「这都是什麽年代了,还木匠丶裁缝那一套。」
「那肛肠科就真的是掏粪工,泌外科就是下水道清理工,你们血管外科就是管道工,神经外科电工啊?」
「妇科算什麽工?」
「我说的是妇科,不是产科啊。」
聂明贤没有正面回答:「不错啊,方医生成长起来后,都开始考虑整个大专科的名誉问题了,视野高了不止一个维度。」
「厉害!~」
方子业正要回话,米齐重新又不要脸地伸头进来:「方医生,子业,业哥,业锅锅?气消了没有?小米我可以进来了吗?」
方子业闻言,嘴角轻轻地抽了抽。
好吧,米齐真是个人才。
「齐哥,之前我也是开个玩笑。」
「其实啊,你也不必太往心里去,我相信如果是我受了伤,齐哥你也肯定会尽己所能地为我做手术的。」方子业主动解释了一下,而后把门拉开。
米齐进来后,还是有些遗憾地看了看聂明贤。
不过还是很谨慎地收住了自己的嘴:「一码归一码,该道谢就要道谢。」
「同为外科医生,子业你应该知道,你能够拯救我的职业生涯,这到底是多麽大的一种救赎。」
「如果不是你的话,我真可能因应激而有心理阴影,你没进来麻醉之前的那种疼痛,到现在这样的体验仍存在梦魇里。」
「如今康复得这麽好,我当然要来找你随诊一下了。」
「这熟悉的地方,这熟悉的位置,这熟悉的味道。」米齐进门后,就又坐了下来,几句话就把话题移动到了别处。
米齐这麽一讲,方子业也是意识到,这间诊室,以前是米齐的主战场。
创伤中心之所以落建,正是因为血管外科的人手不够,拆除了血管外科的急诊诊室。
看着米齐这话说到了心坎里后,方子业就不再开玩笑了。
……
米齐对这里,是真的有感情了的,一直坐到了三个人一起在这里吃了盒饭的中饭,才离开。
米齐也才终于再次破了防:「子业,大恩不言谢。」
「也没有小礼物,更没有任何东西送,包括你中午请客吃饭,我也不讲究要给钱这样的虚伪一套。」
「就一句话,言必力,身必行!」
「不管什麽时候。」
「谢谢齐哥,以后如果需要你帮忙,我也不会客气的。」方子业站在门口相送。
米齐点了点头,看向了聂明贤:「聂医生,你在这里其实也挺好的,我替他们谢谢你。」
米齐说完走开。
他所说的他们,是将来就诊的急诊患者,有聂明贤和方子业这麽两个大高手在,肯定可以让很多很多人转危为安。
米齐走后,聂明贤才问:「之前这诊室是这位大哥坐诊啊?」
「嗯,是的,前几个月,就是米齐副教授在这里坐血管外科的急门诊,也是血管外科唯一一个能空出来的副教授了。」
「如果是派主治的话,水平就相对有限了。」方子业解释。
「这也不是看职称吧,这是要看本事。」聂明贤说完,好奇道:「子业,刚刚什麽感觉?」
「这种,自己专属的病人复诊,到底是什麽感觉?」
「自豪吗?」聂明贤眼睛一亮。
方子业本以为聂明贤是在揶揄自己,可认真看了看,才发现聂明贤是真的很好奇。
可能这就是聂明贤的期待吧。
他离开了临床科室多年,在血管外科的时候,聂明贤也没有自己的经手病人,最多就是跟着老师。
跟着老师就是老师的病人,那病人随访时的成就感,就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还行吧,有一点,但不多。」方子业抿了抿嘴。
两人正这麽说着时,门再次被扭开,是胃肠外科的方松林,他领着一个病人进来了。
「子业,这个是二尖瓣置换术后的患者,他说他之前一直在米齐医生那里复诊,现在没找到米齐副教授的号,就找这里来了。」
「他上一次复查是在去年的十二月份,的确是米齐副教授的签名。」
「我打电话问了血管外科的住院总,他说他现在在急诊手术,让患者去门诊挂号复诊……」
听到这里,方子业眼珠子飞速一转,就道:「你等一下,方哥,米齐教授刚走,我给他打个电话!~」
方子业说着,就直接拨了一个电话出去,方子业在电话里说明情况时,方松林也给患者解释了一下,患者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者,头发半白,满脸愧疚笑容。
米齐还没走远,接到了电话之后,一会儿就戴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