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认识谁?我给谁讲?你给我个倾诉对象?」
「何总,我又不是SM,如果我能有倾诉的对象,一开始这种冤枉事还能落在我头上啊?」
「何总,我也是受害者。我现在还受害着,你让我给谁说?有谁提议过我是无辜的,所以取消对我的处罚了麽?」
「没有啊?没有这样的人啊!」
何耀林便道:「那伱为什麽给恩市的黄凯医生发那麽一条信息?你让他转告谁?」
方子业直接把自己手机拿了出来。
「凯爷,你恢复好了就行。替我婉拒其他老师们的邀请吧,就说我现在是住院总阶段,而且我住院总的时限还被延长了。」
「我暂时不能脱离本职工作啊!~」
方子业看了后道:「是这条信息吧?」
「来来来,看看上一条,上一条信息我们是在聊毁损伤示教手术的事情,黄凯是恩市中心医院的前职工,他所说的主任不就是恩市中心医院里的主任麽?」
「我也认识他们啊?我不叫他们老师,我直接叫名字?吴国南,再叫洪都?」
「这麽称呼是吧,你在公司叫你们老板也是叫名字,叫你的上级也是叫名字?你叫合作公司的合作人也是直接叫名字?」
「何总,你到底是来干嘛的?」
「有病看病,没有不舒服去退号,我这里只负责治创伤急诊,其他的我没有这样的技术。」
「你要再不走的话,我就直接报警了啊。」方子业把手机一收,回道。
何耀林摸了摸肚子,满脸难受之极。
听到这,旁边戴着眼镜的乾瘦青年就说:「方医生,多条朋友多条路,您能不能为这件事说得上话?」
「如果可以说得上的话,能不能帮个忙啊?毕竟您和同济医院的吴医生都是好朋友,这个临床课题如果被叫停的话,吴医生之前的心血也就白费了。」
「遇到了问题就解决问题嘛,对不对啊,方医生。」青年挤出笑脸。
这件事不能怪方子业吐槽,怪只怪他们存在着『剑走偏锋』,结果被人直接逮了正着。
其实公司还是蛮聪明的,并不是直接销售表皮生长因子,而是以敷料作为医嘱替代收费。
这其实就不算经销。
然则啊,这件事没人查则了,有人查的话,这个性质更加恶劣。
表皮生长因子和敷料医嘱之间如何互换,科室里的护士为什麽可以领到这种药到科室里。这些细节一挖一麻袋的屎。
当然,不会这麽细抓。
主任负责制,院长负责制。
医院出现了问题,上面不会直接追查到个人,直接免职主任或者院长,其馀自查。
有违法违规,直接被带走。
更下级医生,你不好评论他们到底是被威胁的,还是主动参与啊?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麽,我没有人,我也没背景,我的背景就是我的两位师父,我现在所达到的一切,全都是他们的提携。」
「如果我上面还有人的话,我现在就不止是住院总了,我也不会被处罚牵连了。这就是事实。」
「抱歉,二位,请便。」
「你们如果有不舒服,可以,我们正常就诊。如果没有不舒服,请秉持人道主义精神,体谅我一个值夜班的小医生会累,可以吗?」方子业将自己『卑微』到了骨子里。
当然,方子业的内心,自己都是在给自己颁发小金人。
不就是装傻充愣麽,谁不会啊?
在去找袁威宏之前,方子业就想好了很多东西。
而方子业之所以思维发生了这样的转变,还是兰天罗和洛听竹这姐弟二人的『栽培』。
兰天罗搞走呼吸内科教授的时候,也不是直接撕破脸皮的,甚至对方连兰天罗出手的蛛丝马迹都只能怀疑。
「方医生,我们就再聊几句。」
「或者?您开个价!~」何耀林怎敢直接走啊。
这要是转身一走,自己就可能是身败名裂加倾家荡产啊。
查了那麽久,很多人都毫无头绪。
上面不是针对整个公司,只是目前国家对临床试验的各种管控都更加严格,发现一起,就严重处理一起。
无他,药物出了问题,影响的范围太广了。
「我TM要睡觉,我开什麽价?」
「你套路我干嘛?我帮不了你忙,我能开什麽价,你当我傻子麽?」
「还非得给我冠一个敲诈勒索罪名是吧?」
「何总,我是受害者啊!」方子业嘴角翘起地看向何耀林。
「你就是嘛,我被处罚的时候是四月份,现在是六月底,快过去两个多月了,我说什麽了嘛?」方子业反将军。
两人便只能离开创伤中心诊室,因为方子业是真的打了安全办的电话,安全办的人也赶来了一个。
看着两个好胳膊好腿的就问到底是什麽事儿。
然则,他们要说的事情,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怎敢声张?
支支吾吾几句后,便被赶出了急诊创伤中心。
创伤中心的急诊是装不出来的,你没有外伤,拍不出来骨折,你还能假装得了?
你就算痛赖着都没用,明天看门诊吧。
「……」
「他又睡着了。」中南医院急诊外,青年对何耀林如此回报,说话时推了推自己的眼镜,咧嘴眯眼。
何耀林狠狠地扯了一下自己的耳垂,疼得是龇牙咧嘴:「这TM是真睡啊,睡得还真香啊?」
何耀林有感觉,这件事就和方子业有非常直接的关系,但目前掌握的证据却无法证实这一点,真是操了蛋。
青年则很认真地问:「何总,这件事,有没有可能,真的和方医生没有什麽关系,而是我们哪里没处理好,所以被发现了?」
「之前公司里的法务不是提醒过我们嘛,这种事情,一旦被发现或者举报,那麽被重视之后的处罚也是非常严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