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政人员离职,影响不了医院的地位和信誉,但如果一个顶级的教授离职去了隔壁医院,那肯定会带走大批量的患者。
齐东山挂断了电话后,就直接打了胡良培的电话。
了解清楚事情经过后,齐东山怒了起来:「你脑子有病还是脑子有坑?」
「副院长他不知道给专科主任打电话,直接给你打电话,你就把事情办了?现在这件事,刘主任已经发火了。」
「要麽让你自己把病人解决走,要麽他让院长把病人想办法解决走,你看着办吧。」
「哦,对了,这位刘教授什麽来头?」齐东山刚受了憋屈后,又开始问刘煌龙的来历。
「之前是协和医院的教授,五月份来了我们医院,这个月就成了行政主任,升得非常快。」
「自己还拿到了杰出青年的课题,之前听科研科的同事说,这个刘教授非常强。」胡良培现在满脸都皱成了苦瓜脸。
「齐主任,现在病人都已经住院了,我要怎麽把他转走啊,这不是难为我吗?」
「这个刘主任也是,明明是一件小事,却要闹得这麽僵,这对谁有好处啊?」
齐东山则分析道:「有没有一种可能,现在的刘教授,只求名,不求利?」
胡良培沉默了。
只求名,不再求利的这一波人,是非常难搞的,你和他搞,他就和你死磕到底,而且这样的人大多占理。
如果对方身份不显的话,那还没问题,但一个专科主任,而且还是医院里绝对的大佬,他要和你硬搞,胡良培使上了吃奶的劲儿,也不够对方玩的。
胡良培只以为刘煌龙不会特别管这样的事情,或者就是得过且过嘛,不会注意这些细节问题。
「那现在怎麽办?」
「你没听到吗?你胡良培,负责把人搞走,不然的话,他就要叫王院长把人搞走。」
「你也是个人才,明明知道别人主任是医院里非常重视的人,你还往里面塞人,就你能耐是吧?」齐东山骂了起来。
「那病人不愿意走呢?」胡良培讲明了现在的一个情况。
「那可能就是你走,我们再调一个同事。」齐东山直接挂了电话。
胡良培在值班室里,沉默了足足三分钟,而后才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去你妈的,凭什麽啊?」
解铃还须系铃人,胡良培先给自己打过电话的副院长打电话,希望对方可以出面帮忙。
只是,对方一听,就直接说谢谢,谢谢帮忙之类的话,其馀的一句都不听。
置于劝说什麽的,那怎麽可能?
而后,胡良培又给病人的家属打了一个电话,给他们的意见就是让他们暂时周转去其他科室,过几天再转回来这样的折中条件。
病人和家属也没理会他。
再过了一会儿,王院长又是亲自打电话过问到底怎麽回事,语气很不好,应该是刚刚听到了不好的语气。
胡良培就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王院长?真的是邓院长让我安排一下住院的。」
「邓院长让你安排住院你就安排他住院,而且还是以总值班的名义,我怎麽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说法呢?」
「小胡是吧,我前几天开会的时候,一直强调,创伤外科的病人收治权自理,我们要帮他们处理好非医疗之外的其他杂事。」
「你这边是怎麽执行的?」
「王院长,我没有资格参会,所以我不知道这件事,我们主任回来之后也没说起,邓院长他是知情的,还让我出面,这不是故意害我吗?」胡良培为了自保,直接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讲了出来。
「他只是给你打了电话,你是权力的执行者。你可以拒绝地,小胡。这个医院不止一个邓院长。」王院长道。
胡良培便知道,他完了。
最苦就是底层人,但是,事情的确是你做的,就算是有人指使你,你也可以拒绝啊。又不是威胁着你的生命。
……
十一点四十分,方子业正好从浴室出来,又听到电话铃声响起,是刘海华。
刘海华说:「方师兄,刚刚住院的那个病人,他说要出院。」
「我说这个点已经办理不了出院手续了,但他还是强烈要求出院,怎麽办?」
方子业闻言,心说,我靠,刘煌龙的能力这麽强?
「打总值班电话,询问这件事到底怎麽做!~」
「这个病人是总值班收治进来的,问他们的意见。」方子业靠在了床头,声音很小地回。
「好的师兄。」刘海华挂断了电话。
旁边,洛听竹已经嘟着嘴巴入眠。夏天,方子业觉得一层薄被就已经足够,薄薄的蚕丝被盖住洛听竹大半身材后依旧显得窈窕。
洛听竹的睡姿有点可爱,她依旧双手抓着蚕丝被,如投降状。
方子业查了一下,知道这是一种缺乏安全感的下意识表现。
方子业掀开被子的时候,洛听竹的左手惊跳得如同招财猫一般地往床上一靠。
方子业就挤了进去,想了想今天早上的手麻,又想了想满香入怀的那种软绵感。
享受大于了痛苦,方子业就开始窸窸窣窣地打算穿过洛听竹的脖子。
但洛听竹睡觉时特别敏感,缩了缩之后就醒了,看到是方子业后,就转了一个方向,侧脸入怀地又「缩」进了方子业的怀中。
然后抬起下巴,在黑暗中与方子业对视。
方子业见状,调皮地rua了一下。
洛听竹的右肘一挡,「嗯嗯」一声。
「睡觉吧……」
……
翌日,方子业非常早地就来到了科室里。
方子业抵达科室时,才六点整,估计这个点,洛听竹都还在床上赖着。
病房里,昨天晚上的那位中年妇女再次出现了。
不过这会儿只有她一个人,她老公以及她公公都没来。
「刘医生,刘医生,你行行好,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