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业慢条斯理地一点点进行解析。
这是一个面向大范围的讲座,尽量要考虑到每一个人,所以不能省略之前已经讲过的东西。
如果省略了,那上一次没听过的人,那就完全是听天书。
这一次讲座的时间是两个半小时,方子业讲解的内容充实但时间也相对充裕。
「我可能浪费了各位同道接近四十分钟的时间,听我讲述了一遍基础原理,但我认为,以上的铺垫十分重要。」
「在我们目前的认知中,创伤的治疗原则,依旧不变。但治疗的具体形式,会发生改变。」
「我们需要在这些小型操作面前,再缩窄他们的定义。」
「比如说清创术,我们可能会定义为毁损伤清创术,比如说缝合术,我们要将其定义为毁损伤缝合术,以此类推。」
「为何要如此定义?」
「我相信在坐的各位老师,都比我有更加丰富的临床经验。」
「清创过的患者,比我都要更多,但是我们以前施展的朴素清创术,在毁损伤面前,是不适宜的。」
「按照传统的清创术定义,我们治疗毁损伤的结果就是截肢……」
「但在这里,我没有足够的时间去说明清楚毁损伤清创术和毁损伤缝合术,到底是个什麽形式,具体该如何操作。」
「因为我们还有后续的一些问题要聊。时间有限,就不在今天分享和探讨的范围内。」
「我来汇报几个我们团队做过的毁损伤的病例以及他们的转归!」
「在此说明,我们团队已经问询过患者的个人意愿,他们愿意我们展示他们的图片用以教学与临床交流。」
「但他们的要求是,这些图片,仅限于我们团队外传使用,因此,希望各位不要拍照丶录像并用以传播。」
「这是一个足踝部毁损伤的患者,也是我们团队目前接诊的,相对比较简单的一例毁损伤的患者。」
「而经过我们团队当时并不成熟的技术储备下,她的治疗线,足足拖延至将近两个月。」
「但最后,结果是好的。」
方子业摁下下一页:「这是她出院时的活动功能。」
再下一页。
言初门诊复查的功能康复情况,也是出现在了大家的面前。
言初的功能康复,在骨科的患者中,肯定不是最好的。
但如果考虑到她的原始损伤,最后可以恢复到如此程度,这只能说是当时的奇迹!
「而我们团队在通过仔细地总结之后,目前已经将毁损伤的标准治疗流程整归到了五个小时左右。」
「一部分本需要二期手术的患者,目前也能一期进行处理。」
「并且,从个体术后功能康复的分析,一期手术与二期手术,暂未发现区别。」
「这些数据,仅代表少数个体的手术后康复数据,不代表最后的统计数据,因此,我希望各位同道在最开始接触毁损伤治疗时能够先严格按照……」
方子业这一分享,时间就来到了八点半左右。
方子业在扉页,结束了自己的讲座内容。
并且附注:因时间有限,因此关于毁损伤治疗的一些基本原理以及具体的术式操作,请各位感兴趣的同道留下邮箱自取。
方子业说:「时间有限,并非是我故意为难,主要是两个小时,要从头到尾地说清楚所有的内容,是不现实的。」
「当然,我们团队也不会吊胃口。我们团队内部有一些关于理论丶操作原理丶操作细节丶操作技术的内容,都是可以公开的。」
「各位教授可以就近给我们所有的工作人员留下邮箱,我们最迟在明天晚上,将相应的内容和部分教学视频,打包发给各位老师和同道。」
「最后,如果各位老师有什麽疑问的话,我们可以一起探讨,查漏补缺。」
「谢谢,以上就是我今天分享的全部内容。」
方子业非常感谢,今天能来听讲的听众,都是对毁损伤治疗非常感兴趣的,所以,在讲解的过程中,并未受到任何的影响。
让方子业准备的内容,可以非常流畅地推续。
不过,方子业走向学术讲台中央鞠躬时,台下就立刻响起了雷鸣班的掌声。
掌声足足持续了半分钟左右。
没有伴随声音的夸奖,满场的沉默丶认真就是最好的褒奖,证明方子业所说的内容,刺到了他们的心里,否则都无法这麽专注。
掌声完毕,邓勇站起来,一边挑选举手的人,一边让工作人员就开始为举手的人传递话筒!
「请把话筒递给华西医院的张岳教授。」邓勇道。
张岳拿到话筒后说:「方医生,你们团队区分了毁灭伤和毁损伤,是不是中间做过毁灭伤的保肢术啊?」
张岳在笑,但问的问题就格外刁钻了,与专业无关。
「是遇到过,但没有上台。」
「张教授,其实毁灭伤和毁损伤很好理解。」
「毁损伤,患者可以把双脚带来医院,毁灭伤,患者会把软组织留在现场!或是打包带来。」方子业应对起来也是轻松自如。
本来就是没做过的事情。
一个人最多就只有一次提问的机会,不管你职位多高。
「郑教授。」邓勇站在学术报告厅的一侧,示意张岳把话筒递给郑海东。
郑海东站起来问道:「方医生,邓教授,你们团队在进行毁损伤治疗的过程中,有没有遇到意料之外的突发情况?」
「如果有的话,可不可以分享一下,我们应该如何去避免?」
邓勇就看向了方子业。
方子业点头,很实诚地说:「郑教授,您的提问非常好。这个意料之外的突发情况,我是记忆深刻的。」
「那就是太累,累到手抽。」
「那一次是两台毁损伤的手术,前后序贯而来,我连续高强度的微操了七个小时,在手术台上,拿着手术刀就直接手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