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目前截肢的话,术后就不必再担心下肢骨髓炎的威胁!」
骨髓炎没办法治疗的患者数量极少极少,这一次疗养院里出现了两例。
创伤外科的这一例,是宫家和收进来的,手外科的那一例则是被强制收治!
属于是终末期的休养。
「我去争取说服他!」
「截肢吧,我们要等的是他回去,而不是荣归。」女人道。
「虽然我知道这样的结果他会很难受,或许会比杀了他更难受,但我希望我们可以再自私一点,希望他可以再为我们付出一些。」女人落寞地回身走了!
她并未大喊大叫什麽,只有埋怨,并没有责怪。
方子业半转过身子问:「既然都已经确定了要截肢,截肢前为什麽不可以搏一次呢?」
女人回头:「我们现在已经不相信可能,更希望得到一个确切肯定的结果。」
「这个世界,没那麽多可能。」
方子业不再多言。
即便是诊断性治疗,能确诊病因的把握也没有多少。
……
巡查结束后,宫家和如同放下了心结似的舒缓了一口气,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觉得格外不是滋味儿。
他进到了外科办公区后,就对着窗户而站,看着窗外,久久不能释怀。
一个人的无能,还有得希冀。
一个团队的无能,还可以换团队。
无计可施,认知有限时,就会觉得人类如风暴中的扁舟,除了叹息,别无他法。
几乎没有多少人可以做得到,超出人类认知的事情。
也几乎没有人可以在短时间内,做到超出人类极限的事情!
手术方案已经定下,明天就安排!
顾毅已经填好了手术申请单,开好了截肢前的术后医嘱……
方子业离开了疗养院的临床区后,再一次地压抑了自己的心情,而后仿若无事人一样地来到了实验区域。
这一次,并不是方子业第一次面临无能为力的病种,所以他的心情其实没有那麽糟糕。
他已经尽力了,头发都掉了好几根。
也已经到了能力的极限,翻了很多文献,尝试了很多办法,却依旧满足不了患者需要的一个「确切」结果。
除了截肢。
所以,方子业不愿意再多节外生枝,免得再让他们绝望一次。
他还好,他即便是截肢了,以后的生活依旧有保障。
……
实验区,方子业与聂明贤廖镓一起先看了一遍裸鼠的生长情况后,又一起开始慢慢地推划后期的实验细节。
所有的规划丶方向,最后都要落于实处。
无法落地的实验,就只是空想。
当然,这些线条,也是有迹可循的,不过就是细节的把控,需要在操作的时候,一遍又一遍地试错,这是一个非常长期的活儿。
除此之外,廖镓和聂明贤二人,觉得就只单纯地等这个课题,太无聊了,所以就又打算各自新开一个坑。
不过方向还在慢慢搜寻当中。
聊完,大概就到了十一点五十几分。
「子业,一起出去吃呀?」聂明贤邀请道。
「行啊,我们今天还是没有手术安排,手外科收治的病人今天才过来,创伤外科的还在安排的路上。」
「不过我吃完之后,等会儿还会进实验室。」
「对了,聂哥,吴轩奇大哥,你与他熟悉麽?」方子业等到二人都上了车后,才看似随意地问了一句。
「我和吴轩奇当然熟啊?」
「我们第一次认识,还是靠着他引荐,你觉得我和他熟悉麽?」聂明贤笑了笑,对吴轩奇的恶意满满。
方子业于是就把自己师父袁威宏遇到的事情讲了一遍。
聂明贤和廖镓闻言,都是各自发出了「噶」一声的呼吸戛然而止声。
聂明贤抠头皮的声音,在车内清晰可见,而后骂骂咧咧道:「其实我早就想到了,你们惹谁不好?偏偏要惹他。」
「他是最小心眼的一个人了!」
方子业苦笑道:「聂哥,你也没有早点说啊?但估计你早些说了,我们可能还是要得罪!」
课题这种事,先到先得。
攀登山峰第一人,不是靠让的,而是靠自己去努力的。
「吴轩奇,学习能力非常强!」
「我给你们说啊,你别看他平时里不着调,只要这世面上有的技术,他只要想学,就没有学不会的。」
「可能算不上绝对的顶尖,可学习速度之快,女人看了都得嫌弃他快!」聂明贤道。
而后,聂明贤又问:「对了,他没有暗地里做一些事情吧?」
「除了领先你们发表文章之外?」
「吴轩奇这个人,从不标签光明正大的!」聂明贤比较隐晦。
方子业早就见识过了吴轩奇的不要脸和人情世故线!
「暂时没有!~」方子业回。
「那估计就是没有了,他这个人,最喜欢走的路子就是钻其他人走的路子。」
「如果有人走正道,他也走正道,如果有人要走歪门邪道的话,他会比别人更加歪门邪道!」
「我记得有一次,有人借调了民大医院的副院长压了他,以总值班的名义,让他不得不在非值班的时间去做一件事的时候。」
「只是过了仅仅十天不到的时间,恩市的一位『厂务』(非错字,毕审查)副州长就把这种事落在了对方的头上。」
「让他半夜去把一个茅坑给清理乾净,并消毒。连续三天!」
「这是真事,我当时就和他一起喝酒!~」聂明贤道。
廖镓闻言道:「这?」
「那个谁是干嘛的?」
聂明贤问:「你问的谁是谁?吴轩奇吗?当医生的啊?」
「我说去打扫卫生的。」廖镓解释。
他之前的问题有误会。
「卫生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