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眼前的妇女,语气稍缓地劝道:“你可以先回去,自己去中心医院或者民大医院再复诊,你就留在我们这里怎么办呢?”
妇女依然摇头,语气坚定:“我不去,我就在这里,没有120车送我过去,我哪里也不去。”她紧紧地抓住身下的床单,她的脸上带着一丝倔强。
“不去不去……”
“为什么要把我转来?医生呢?病房呢?我要住院……”
“我不想死。”
如此场面很多,基本上没有几个人同意自己乘坐疗养院的大巴车离开,他们固执地认为,只有120救护车才能将他们安全送往医院,他们似乎已经形成了一种惯性思维。看过死人就会害怕死,看到有人身边死去就更加害怕死。
方子业走到留观区后,看着如此混乱的场景,眉头紧锁!
但他知道,他必须尽快采取行动,否则这里的混乱将会严重影响救援的进度。
不过,就算是场面再乱,也必须要处理,该走的人得走,这是他必须完成的任务。
二十几个人和十几张平车放在这里,只会让通道越来越狭窄,影响救援效率。他扫视着眼前的众人,试图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瞿教授,这里仅有手足外伤的患者有多少?”方子业第一时间看向了一旁协助维持秩序的警察,眼神锐利而坚定。
有些人,你叫他走是叫不走的,但是警察可以。
其实,方子业能理解那个大姐以及类似于她情况的人的想法。
她们是怕自己单独去医院看病要自己出钱,更怕自己无端地死在路上,毕竟疗养院不是正规的医疗单位,至少她们都不知道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只有上了120,看到了正式的医生,她们才会觉得安心。
“我不走,我说了,你们怎么把我送过来的,就要怎么把我送去医院。”一个大叔青筋暴露地怒吼,他的脸色涨得通红,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不信任、。
“命是我自己的,你们想我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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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近的一名警察无奈地看向了瞿唐伟教授,语气疲惫:“瞿教授,您看这?”
“他们说的也有道理,如果没有医务人员陪同的话,他们也不敢轻易走啊。”
他的脸上也带着一丝无奈,他知道,眼前的这些患者都很难对付,主要是被吓坏了。
“现在必须要走啊,我们这里只接诊重症患者,这些人都只是皮外伤。”
“现在哪里有120护送他们去医院啊?”瞿唐伟的语气有些无奈,现在的120都已经被重症患者占用了,根本没有多余的车辆来运送这些轻伤患者。
“警察同志,我已经确定了他们的转诊建议,你们是否要采取强制措施,我不管,我也管不了。”
“但我非常确定,这里的这些病人,目前!”
瞿唐伟正在和警察的领导交涉时,方子业靠近了几步,打断了他,他似乎已经有了新的想法。
“瞿教授,我们再亲自看一遍患者吧,如果可以非常确定没有内脏潜在损伤的患者,再把他们请回家,或者让他们自行去医院。”
方子业的语气诚恳而坚定,他知道,此时此刻,任何一个决定都必须慎重,他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存在的风险。
“你们警察打个电话救护车不就来了吗?”一个人嘟囔着,语气中带着不满。
“现在你们更需要救护车还是那边更需要?你们能不能从大局考虑一点?”一个警察的脾气也有些暴躁。
“之前救护车为什么优先拉你们,而不是其他人,你们心里没有一点数吗?”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和不耐烦。
说话的人偏过了头去,嘴里骂骂咧咧,显然对警察的话感到不满……
道理都懂,但要做懂事的选择很难。
方子业和瞿唐伟二人没有再废话,而是结队先走向了躺在推车上的患者们……
留观区的患者都是清醒的,看着方子业此刻的无菌手术衣上全都是血迹,心中有些发怵。毕竟,方子业身上的血迹触目惊心,让人不由得担心。
方子业走到一个患者面前,他因为受伤躺在床上无法动弹,他用惊恐的眼神看着方子业,身体微微颤抖。
方子业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上手开始给他做查体,他的动作迅速而熟练。
“你要干嘛?你是谁啊?”中年略带惊恐地问道。
“这是方教授,也是医生,他给你再做一个查体,如果没问题的话,就把你转送走!”瞿唐伟也果断起来。
“他说我走我就必须要走啊?”
“对!”方子业的回答简洁而果断,他必须拿出强硬的态度,才能镇住这些患者。
他是组长,必须要这么做!
“你别碰我!”
病人有些恼怒,用自己还好的手打了一下方子业的右手手臂,他试图推开方子业,但他却发现,方子业的手臂如同钢铁一般,根本无法撼动。
“手别动!”
“你要是再动的话,我就让人将你抬出去!”方子业可没有那么多时间和他们细致解释,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
“你抬!”病人恼了,开始威胁道,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挑衅,但更多的是恐惧。
方子业做了初步的肺部和腹部查体,都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后,他直起身,对不远处的龙金华说道:“龙金华,你过来帮个忙,把他抬到马路对面去!”
方子业说完,就已经提起平车的一边,他的动作干脆利落。
“我看你们敢…”病人看到方子业真的要动手,开始慌了,他的身体微微颤抖。
“你们真的要?”
“杀人啦!”“警察,杀人了,你们管不管?”他试图向警察求助,但警察只是站在一旁,没有丝毫的反应。
龙金华是别墅区的保安,被方子业送烟送得关系极好,听到方子业的召唤,马上跑过来帮忙,他抬起平车的另一边,就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