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必是对的,也是我作为学生,给师父您的建议,供您参考嘛。”方子业的回答提供的情绪价值很足。
很足很足的那种。
方子业对外,与教授交锋的时候丝毫不让。
对内,对袁威宏,却是客客气气尊敬异常,袁威宏心情很舒畅。
“子业,你说?我有机会干掉钟文渊么?”袁威宏忽然,语气幽幽地讲了一句,眼神闪烁。
只要是个人,就会有自己的欲望和野心。
一般来讲,欲望是针对于自己的,野心则是针对于他人的。
方子业弯道超车,直接把“段宏团队”都干趴了,所以,下面这一届,方子业必然是创伤外科的话事人。
但方子业在这个位置可能不会很久,袁威宏也还年轻,他可能会想,自己能不能借着方子业的势,接手过下一任‘带头人’的位置。
不仅仅只是靠着方子业的投喂,而是要自己真的可以服众。
“师父,肯定有机会的。”
“不过钟文渊教授的天赋很好,而且比您的年龄也大了几岁,想要赶超的话,难度非常大。”
“但肯定有机会。”
“只是过程会比较辛苦。”方子业道。
天赋是既定的,但资质是可以累积的。
“其实说起来,子业你比我更适合现在的主任这个位置,只是让你来上,太过于名不正言不顺了。”
“但好在,你先选择去了疗养院,疗养院这个地方的人流更替性很强。”
“所以没有常规的规矩而言。”
“邓老师果然比我更有远见。”袁威宏忽然如此说道。
邓勇很早之前就建议方子业去疗养院。
……
与袁威宏结束了聊天后,方子业还去了一趟练功房。
练功房里,即便是夏天的白日,依旧灯火通明。
小硕士,住培,博士,甚至有一些本院的主治,都会在这里熬练,打磨自己的基本功。
里面器械打架的吭哧声,操作不顺的吐槽卧槽声,与当初方子业在这个年纪时一般无二。
方子业进后,所有人都在喊方师兄或者方老师,并且停下了自己的操作,目光期待地看了过来。
“你们继续操作,我今天随便看看。”
“过段时间肯定会有空,到时候再过来给你们唠叨几句。”方子业知道他们都期待自己的指点。
不过方子业今天可不是为了指点一两个人而来的。
方子业第一个走向了乔飞。
乔飞的眼神往方子业的身上扫了扫后,开始紧张了起来,本来切开术都做得还行,但突然手抖了一下,把神经给切了。
中南医院创伤外科博士专科出关要求对于切开术的要求就是,将猪肉的肌肉、肌腱、血管、神经和筋膜全都分离。
乔飞有些不好意思:“方师兄,让你见笑了。”
“没关系,慢慢练,在你们现在这个阶段的切开术,就只有一个字,那就是控。”
“不要想着游刃有余四个字,就想着一板一眼,游刃有余那不是你们现在可以想的。”方子业摇头道。
“控力,控向、控角度、控你们可以控制的一切。”
舒朗看了过来:“方师兄,乔飞是我们这一批博士里面,操作天赋最好的了,目前的水平仅次于熊锦环师兄。”
乔飞马上有些脸红:“朗哥,我这点水平还入不了方师兄的眼,你别太抬举我,到时候吹得我下不来台。”
乔飞来自湘雅医院,目前的基本功积累得的确还不错。
舒朗继续道:“飞哥,你怕什么呢?”
“今年年中比赛,你拿到的成绩可不弱,你的止血术比同济医院的宋毅都还要高。”
“如果不是清创术和缝合术比他差了一点点,那个二等奖就不是他的了。”
“哦?”方子业听到这里,意外地看了乔飞一眼。
“乔飞,你示范一下止血术?”
“我去拿材料……”龚罗元自告奋勇地跑出去买材料了。
……
下午,四点二十分。
方子业与骨病科的李冬青老教授一同并行出了练功房,李冬青老教授唏嘘道:“子业啊,本以为啊,你还会在练功房多陪我们一段时间的。”
“可没想到,你在练功房就只是老老实实地待了不到一年,然后就不用再来了。”
“还是练功房的设备不太够用啊。”
方子业闻言,脚步微微一顿,忽然偏头建议道:“李老师,我有一个不是很成熟的建议,不知道您想不想听?”
“你说。”李冬青背着手,语气平和。
“我有个想法,就是觉得目前练功房里的切开术和清创术两种基本功的练习方法太深太复杂了。”
“应该更加简单一点。”
“不过李老师您也知道,我对教学的体会不深,也只能提供一些理论性的建议,所以,我还在犹豫。”
李冬青闻言一愣。
过了将近一分钟,李冬青才道:“你想对练功房里的切开术和清创术的教学模式进行改革?”
“这是好事啊,就算只有思路也是好事。”
“但这是大事,我得把其他几位老同志都叫过来才行。”
“那你先别走了。”李冬青马上把方子业一拉。
没太多事情的他立刻就又把方子业给拉进了练功房里的一间办公室。
办公室里,有很多教具,还有很多参考资料。
这些参考资料,有关于基本功的教学理论的,还有关于教学理论研究的。
“你就先在这里等啊,一会儿他们就都来了。”李冬青道。
“嗯,好的,李教授。”
“您要喝点什么吗?”方子业主动问。
这些老教授,有一个算一个,方子业觉得他们都非常热情。
只可惜,董耀辉师爷回了宜市后就救人身故了,否则的话,他现在也该来练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