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业的名字刻在那里,就是刘煌龙永远都绕不过的山峰。
这就是搞原创的好处了,别人都更加信任方子业。
当然,也信任得对。
“师父,晚上您想吃点什么?”方子业问。
“真没事儿?”
“没事儿。”
“没事儿你上周四下午三点二十分,你在病理科标本室和窦新元聊了二十七分钟?”袁威宏还准备了许多细节性的问题。
“那是窦教授找我有事。”
……
一日后,经过了一天手术日的方子业依旧觉得十分疲惫。
对手术熟练归熟练,但熟练只会让手术做得更快,而不会减少整体手术的工作量,只是在更短的时间内,将工作量完成。
体力、精力的消耗是既定的,只是现在的方子业不需要有那么多脑力消耗而已。
做完手术后,方子业依旧惯例地带着人回了病房,看了一眼术后的病人,看到他们的状态都还好之后,才一边挤了免洗手消毒液离开病房。
偏头道:“源培,你记一下,今天这几台手术,手感比较好,如果他们的状态可以,后天也就是周四就开始进行功能锻炼。”
“下周一出院。”
李源培都见怪不怪了,今天早上方子业就赶了几个病人回家,空出来的床位又马上住满;“你是老大,当然听你的,你师父都听你的。”
“晚上一起出去吃点不?”李源培建议。
“好啊,你叫人,我出钱。不要带酒,我晚上还有视频会议。”方子业非常大气。
“谢谢方老板。”李源培非常开心。
有人请客吃饭还不好?
适时,方子业的手机响了起来。
“我去喊人了。”李源培立刻开溜。
方子业拿起一看,笑着道:“刘老师。”
刘煌龙的语气颇为纠结:“子业,能不能帮我一个忙,明天来我们科室做几台手术啊?”
“啊?刘老师?您不需要邀请我做手术的吧?”方子业没有拒绝。
“是这样的,子业,你上次不是提醒了我,闭孔神经的单纯功能重建,要选择大口子么?”
“我也是好奇心做了怪,到底做小口子会出啥事,有什么难度。”
“我研究了好久,我才在八月底开始操作,然后勉强下了台,现在病人的康复情况不是很好,所以我决定还是二进宫……”
方子业听完咳嗽了好几声:“不是?刘老师,我都特意打了您的电话啊?”
“您钻这个好奇心干嘛?”
闭孔神经的单纯功能重建,方子业以前也觉得比较简单,可在疗养院里做过一例后,差点没把方子业做得欲仙欲死。
所以,结束之后,他第一时间就决定,以后要做大口子,而且也第一时间给刘煌龙打了电话。
“你要是不打这个电话好了。你必须负责。”刘煌龙幽怨说。
方子业:“……”
“好,我过来看看吧。”
挂断电话后,方子业道:“该死的求知欲和胜负欲……”
不过,从另外一个层面,方子业还感觉挺爽的,像刘煌龙这样的天才,如今也有求他去做手术的时候。
这种成就感,一般的手术、一般的经历都无法弥补这种空白。
只是,方子业还没有美滋滋多久,陈希莶就给方子业发来了微信信息。
“方医生,我爷爷终于确定要退休了,退休的时间就是十月份。”
“我爸把属于自己的股权也都卖了出去,陆陆续续地开始变现了,我妈妈她……”
与陈希莶的聊天界面,全都是陈大小姐的分享,方子业一句都没回过。
这一次,方子业依旧没有回复。
直接把手机一收,权当作没有看见……
陈广白这时候出卖股权,交代自己的位置,何尝不是一种急流勇退,如果继续待下去,他都有可能进去。
不过方子业觉得比较好奇的一件事就是。
既然陈宋和陈广白两人都已经决定内缩了,那么中南医院病理科以及省人医的病理科突击检查,是谁搞出来的呢?
这个问题,方子业找不到答案。
……
翌日。
手外科,手术室。
方子业查完房进手术室的时候,刘煌龙等人全都已经全副武装……
刘煌龙的声音从隔壁传来:“.闭孔神经在这里打了个死结。“方子业凑近观察窗,看见无影灯下泛着珍珠光泽的神经束,在显微镊尖下痉挛般抽搐。
推开手术室门的瞬间,冷气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
刘煌龙转头时,额头的汗珠顺着透明面屏滚落,在一个小硕士绿色无菌手术衣上洇出深色圆点。
“子业,你来看这个。“他侧身让出显微镜,镊子尖挑起一段肿胀的神经。
方子业俯身时,鼻尖几乎碰到目镜。视野里,淡黄色的神经纤维扭曲成麻状,外膜下隐约可见暗红的淤血。这让他想起上周在解剖室处理的特殊标本——那个因长期注射激素导致神经变性的富豪。
“准备显微剪。“方子业伸手,巡回护士精准地将器械拍进他掌心。钨合金的凉意渗入皮肤,他突然注意到患者大腿内侧的旧切口:三公分长的浅痕泛着粉红,像条休眠的火山带……
“子业,病人的片子和病历都在那里,你先看一眼吧,虽然没有大毛病,但也有一些小问题。”
“而且,子业,我最近在门诊,又陆陆续续地发现了一些其他的问题。”刘煌龙道。
方子业走向了阅片器方向:“刘老师,您就别吊胃口了吧?”
“我在坐门诊的时候,发现有一些患者,是做了功能重建术后,过来再次求诊的。”刘煌龙道。
“效果不太好?”方子业偏头问。
“嗯,功能重建术经历了一年多的发酵,如今渐渐地从我们这一级医院转去了地级市医院,有一些自觉得非常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