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五年,再次回到天空城,回到以前住过的房间,秋晓并没有感受到什么悲伤的情绪。
父亲死后,她的母亲接过了歌剧院的所有事务,已经没有时间来管理这个家了,于是家里来了一个管家。
管家姓梅,和她死去的小梅阿姨一个姓。
秋晓先拉开自己房间的窗帘,见到阳台上开得正旺的梅花,皱了皱眉,然后推开舞蹈室的门,在阳光下,灰尘在风中飞舞。
熟悉的镜面墙壁和单杠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面墙书柜,书柜里是各种书,还有木制牌匾上的刻字说明这是什么书。
地上白色的厚毯子,奶白色,一张书桌放在窗户前,书桌右边有三本书,左边摆着一颗多肉,多肉上面还挂着水珠,看起来是有人静心照顾的。
书桌对面,整面墙壁被砸了,改成了落地窗,跪在落地窗下面的小沙发上,拉开墨绿色窗帘,可以看到十二区的歌剧院,十二区歌剧院后面有一条街道,穿过街道可以看到首都歌剧院,首都歌剧院比十二区歌剧院高一点,站在这里可以隐约看到哥特式大礼堂的尖顶。
“小姐。”梅管家穿着西装三件套,双手交叉贴在腹部,毕恭毕敬站在门口,“需要添加点什么吗?”
秋晓坐在沙发上,棕色小包随意丢在地毯上,闻言想了想,指着书柜对着的那面墙:“这边什么都没有,有些单调了,弄一块电影布挂哪儿,再搞一个投影仪放书桌下面吧。”
管家点头:“好的。”
说完,她便要离开,说要去购物。
秋晓起身,有灰尘在她浓密的眼睫毛上跳舞,半个身子沐浴在阳光下,红色高跟鞋有点刺目。她捡起地毯上的包,两只手拿着,微微眯眼:“你知道什么是投影仪吗?”
管家脚步一顿,语气不变:“不知道,但,竟然是小姐要的,那我肯定会给您找来。”
秋晓看着她:“是么?”
“当然。”
“那好吧。”秋晓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走了出来,在她身后站了几秒,然后像个没事人一样走到床边,鞋都不脱就躺了下去,“好饿,能出去给我买点吃的吗?我想吃首都歌剧院大门口五百米远的咖啡馆里面的小蛋糕。”
管家点头:“好的,请稍等。”
看着管家离开,秋晓缓缓坐起来,脱掉鞋子,盘腿坐在床上,窗外的梅花很美,很香,但是她不喜欢,她想要以前的玫瑰花。
她来到窗口,看到管家开车出门她竟然真的去买了,还是往首都歌剧院去的。
秋晓可以肯定了,这个梅管家绝对不是首都歌剧院的人,因为首都歌剧院外面压根没有咖啡馆。
也不是专业管家,谁家的管家会跑老远去买蛋糕?这家里又不是没有佣人。
她拿出审判官伯特给的小卡片,取下耳朵上的终端——一个拇指大小的珠子——但是固定终端的架子还在,她把小卡片放在原本终端所在的位置,启动它,蓝屏遮挡她的眼睛,她翻遍这个小玩意儿,只见到了一串符号和审判官的通讯号码。
她拨打了这个号码,空间自动展开,这次的房间要舒适一点了,除了一张沙发,还多了个茶几,茶几上摆着一块小蛋糕的咖啡机,伯特先生穿着棕色的小熊卫衣,站在咖啡机前,手里拿着粉红色还带猫耳的陶瓷杯。
“要来一杯咖啡吗?”他说。
“不用,谢谢。”秋晓摇了摇头。
她还没有吃过虚拟世界的东西,也不介意尝尝,但审判官做的不行,他再聪明也只是智械,天知道会在食物里放什么奇怪的东西。
嗯,她看到了咖啡机下面的辣椒籽。
“能帮我查查我家这位管家吗?”秋晓说。
伯特半蹲着,埋头磨咖啡,闻言抬起头:“告诉我原因。不随意查看人类的档案是审判官的美德。”
秋晓:“我的大脑告诉我,她很危险。”
伯特放下杯子,抬头,起身,右手握拳抵着太阳穴:“请给我一点时间。”
几秒后,他放下手,睁眼:“恭喜,判断正确,她的危险系数很高。”
秋晓:“……”
不理解,非常的不理解。
蓝屏立在茶几上,在秋晓面前展开,上面浮现字符管家的证件照,秋晓一一看过,这位管家的生平很简单,她的父母都是管家,也算精英家庭出身,她小时候上的艾斯米附中,长大进入艾斯米管理学院,毕业后先在一位教授家任职,后辞职来到她家,人生轨迹和天空城普通精英并无不同。
她看向伯特。
审判官先生晃了晃脑袋,字符消失,蓝屏上只有一张照片,照片中有两个女人其中一个是秋晓的第一个司机小梅。小梅蹲着,两只手环着一个女孩,对着镜头笑,女孩背着小书包站在母亲生前,长厉害遮住了眼睛,嘴角是上扬的,但是并不快乐。
“这张照片的来源是双子座宫。”伯特说,“五年前,双子座宫有一起集体坠楼案件,这个女人便是受害者之一。”
秋晓记得,小梅阿姨和她的一个同学是跳楼死亡的,难道还有别人吗?
她问:“集体坠楼?”
“禁书。”蓝屏上出现了一个刀疤脸的男人,“五年前的七月初到八月底,每天都有人从双子座宫的最高点跳下去,七月初到七月二十日是单人跳,七月二十日之后便是成群结队的跳,最多的一次,有足足三百人。八月的最后一天,警官先生们救下跳楼者吴缪,通过审讯,警官先生们得知,这些跳楼人都是看了一本红色的书,认为活着毫无意义,于是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
蓝屏上出现一个妩媚的女人,伯特接着说:“她是天空城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