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再一次法驾中原。
呃,错了,
应该是陈家沟德高望重、学富五车、平易近人、教子有方的陈孝文同志,再一次莅临陈家巷
“1
“爷爷,我们活不下去了啊爷爷。
“爷爷救命、二爸、三爸、四爸、五爸、六爸、七爸...救命啊,我爸不要我妈了“爷爷,我爸今儿用砖头砸小年的头了,咣咣咣往死里砸,他好狠心啊.....”
老爷子一进门,别人还没反应过来,陈雪晴瞬间开启了‘恶人先告状模式’,抱着爷爷就是一阵哭,
杨裁缝、姜红泥都看呆了
陈春年那不是、那不是自己用砖头砸头的嘛,昨还就成了陈老师动手砸的?
陈老师看见老爸进门,心里咯噔一下,脸色再一次骤变,整个人再一次不好了。他快步迎上去,怯怯喊一声:“爸,您怎么来了.....
陈孝文阴沉着脸,一口雪自的山羊胡子无风自动,他二话不说,直接一记耳光甩过去。
‘啪’一声脆响。
陈老师白净微胖的脸上,肉眼可见的,就出现了一个十分明显的巴掌印
陈老师委屈巴巴的又喊了一声爸:
“爸,您听我解释。
老爷子又一记耳光甩过来,‘pia’一声,左右对称了,陈老师也跪下了。
“丢人现眼的东西!
在孙女、孙媳妇的搀扶下,爷爷陈孝文昂首挺胸进了堂屋,温言抚慰几句杨裁缝、姜红泥和孙女陈雪晴,这才落座。
杨裁缝没吭声,抹身去厨房了。
陈雪晴、姜红泥二人快手快脚的沏茶,点烟,屁颠屁颠的成了俩狗腿子
姜红泥:“爷爷,请喝茶。
陈雪晴:“爷爷,您别生气了,我爸就那样子,从小就缺教养,这不是您老人家的错,来来来,抽烟抽烟。
姜红泥:“爷爷,饭吃了没?我给您炖一碗羊汤去。
陈雪晴:“爷爷,您真的别再生气了,我爸真没有其他烂事,就是在外面唯唯诺诺,在家里重拳出击,除了喜欢骂老婆,打孩子,他好像也没有跟北郊小学的张秀丽张老师勾搭成奸;
爷爷,其实这种烂事也没啥,我爸是念书人,老师,干部,有头有脸有身份,是爷爷您的长子、好大儿;
这样吧爷爷,实在不行,以后见了那位张老师、张阿姨,我、小年和红泥三个人,喊人家一声小妈呗.....
两个小泼妇叽叽呱呱,你一言,她一句,左右侍奉着爷爷陈孝文。
陈孝文都快要气死了。
陈春年只说他爸不想要他妈了,还用砖头、用铁锹把往死里打他和姐姐陈雪晴。可是,为了陈老师的面子,竟然还隐瞒了‘北郊小学张老师’的事情,
哎,多好的孩子,没念多少书,竟然还知道‘为父者讳’的大道理,委实难得啊
喝几口茶水,砸吧一袋旱烟,爷爷陈孝文让孙媳妇、孙女出门:“两个哈怂,你们先出去一下。
两个哈怂出去了。
陈老师进来了,
他双膝跪下:“爸,您听我解释......
爷爷陈孝文冷笑一声,连说陈先生陈老师,不敢不敢,老朽不敢当啊。
然后直接进入了教子模式:“当年为了送你去念书我卖了家里的三百土十亩薄田,送你去凤城、去长安城。
”你个孽障,就给我读了一个这?
“你妈生了老七,落了个产后风,瘫炕上挣扎大半年死了。
”怕你弟兄吃苦受罪,我陈孝文不到四十岁的男人,家有良田几百亩,却不曾续弦,就怕你们七个成了后娘娃
”陈建平,你是我的长子,咱家里念书最多,我对你期望也最高。
“结果倒好,到头来,最令我失望的,最让我伤心的,就是你陈建平!”
老爷子快八十岁的人,精气神儿极好,有逻辑,有条理,口齿清晰,关键是身子骨还不错,
-番精神伤害后
老爷子一声令下,六个儿子上前,又给‘长子陈建平’松了松骨头,进行了一次物理伤害。
陈老二、陈老三提胳膊,陈老四、陈老五提腿,喊一声‘一二三’,就把大哥摁在了炕沿上
陈老六喊加油
陈老七替老父亲执行家法,一言不发,提一根柳树条子就是一顿啪啪啪,下手贼黑
六根柳树条子,抽断了三双,陈老师的的确良衬衫和裤子,直接被打成了破抹布,鬼哭狼嚎,宛如杀猪。
老爷子这才消了一点气,说陈先生,请去洗锅涮碗吧。
你儿子说了,你改不掉一身的臭毛病,学不会刷锅洗碗做家务,学不会如何当一个父亲,学不会当一个丈夫,他就不要你了
”小年说的对,子不教父之过
陈孝文喝几口茶水,吧嗒着旱烟锅子,开始闭目养神:“我给小年保证了,治不了我儿子一身的臭毛病,我陈孝文就没脸陈家沟了。
陈老师欲哭无泪...好吧
陈老师其实人挺好,挺聪明,只用了几秒钟,就学会了刷锅洗碗,并在他爸爸陈孝文慈祥目光下,迅速学会和面、揉面和醒面。
顺带着,还学会了挑水
至于说剁羊肉臊子、拉面、烧火、剥葱、洗菜等‘技术活儿’,只能留在晚上做饭时再学习了,
老爷子说了,他和他的六个亲儿子,想吃一顿过油肉拌面了.....
送爷爷回到陈家巷,连家门都没进去,
陈春年一脚油门便进了北郊小学家属院,轻车熟路的敲开了一间单身宿舍。
”张老师您好。
他敲开了门,将手中两瓶黄桃罐头搁地上,笑眯眯看着眼前的小妇人:“我是陈建平的儿子,请叫我陈肥肠,
开门的妇人一愣,甚是俊俏的脸,‘刷’一下变得惨白惨白:“你是、我、
我
陈春年咧嘴笑着,环顾一圈逼仄而寒酸的单身宿舍,感慨万千:“我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