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姬甚至就连和顾熙对视的勇气都没有,本能的便低下了头。
“陛下。”
顾熙微微摇头,看着刘祜轻声劝道:“我大汉自孝和皇帝起,国本之事便一直不定。”
“如今太子未有失德之举。”
“岂能行废立之事?”
对于顾熙的回应,刘祜显然始料未及。
他先是一愣,随即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顾熙说道:“太傅。”
“这种诅咒朕崩之事,还不算失德?”
顾熙并没有直接回答刘祜,而是看向了阎姬,沉声问道:“皇后所言,可有实证?”
他的眼神紧紧盯着阎姬。
阎姬低着头根本不敢与顾熙对视,只是摇了摇头:“太傅,此事本宫不知。”
顾熙眼神愈发冰冷。
但看着刘祜那依旧满脸怒色的表情,他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再次劝道:“陛下。”
“我大汉如今一片欣欣向荣,国本之事不易动摇。”
“太子品德如何,臣知晓。”
“臣敢断言,太子殿下绝不会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臣恳请陛下三思。”
顾熙在刘祜心中还是很有分量的。
闻言,刘祜也是不由得冷静了些许。
他紧紧的盯着顾熙,沉吟良久,最终微微点头:“罢了罢了。”
“太傅所言有理,朕还是信任太傅眼光的。”
“但那王男等人朕绝不能饶恕。”
顾熙并未再劝,却也没有就此离去。
而是看了阎姬一眼,旋即再次对着刘祜道:“陛下,臣想让太子住在冠军侯府一些时日。”
“此举也方便臣更好的教导太子。”
闻言,阎姬顿时皱了皱眉,本能地想要开口阻拦。
刘祜却丝毫没管她,直接摆了摆手:“此事,太傅做主便是。”
“臣,领命。”顾熙再次朝着刘祜行了一礼,旋即转身便走。
刘祜显然心情依旧不佳,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郁闷之色。
眼看着顾熙离去。
他便重新又坐了回去,刚想再次唤回歌姬,却突然听到阎姬幽幽地叹了口气。
刘祜立刻看向阎姬,蹙眉问道:“皇后为何叹气?”
“臣妾..只是觉得太傅对陛下似乎有些不敬。”
阎姬的眼眶忽地一红,仿佛随时都能掉下泪来。
“陛下连家事都要第一时间唤来太傅。”
“这是何等器重啊?”
“而太傅呢...竟然在说教陛下,难不成陛下就不知道这些理由嘛?”
“太傅竟还把陛下当做小孩子来看...”
阎姬的表情是越说越伤心。
刘祜听后,只感觉心情愈发烦闷,但他还是强压下这股情绪,将阎姬抱在怀中宽慰道:
“皇后以后切莫说这种话了。”
“太傅乃是孝和皇帝托孤之重臣。”
“有大功于我大汉。”
“对朕而言,太傅亦师亦父……”
“臣妾知道。”阎姬忽然打断刘祜,眼角流出了泪水,看着刘祜泣声道:“臣妾只是心疼陛下。”
“如今天下百姓都传颂顾氏的恩德。”
“朝堂之上,群臣慑服于太傅,甚至顾氏一脉还在掌控着中军。”
“天下各地都在说顾氏如何如何...”
“但若没有了我大汉的历代先君,又哪有顾氏如今的显赫?”
“难道离开了顾氏,我大汉的历代明君就不能打造出盛世了嘛?”
“陛下就不能治国了吗?”
“臣妾只是在为历代先君和陛下感到委屈……”
刘祜紧紧的盯着阎姬,整个人脸上的烦闷之色更加浓郁。
这一次,他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反倒是整个人的目光愈发的深邃。
显然,这些话他已经听进了心里。
就在当日,刘祜接连下诏。
提拔阎氏子弟于禁军之内担任要职,主管皇帝的禁卫军。
此事一出,朝野巨震!
这些人可都是老狐狸。
刘祜这么明显的一道旨意,显然是在削顾氏的权!
所有人都猜了出来...
刘祜与顾熙之间这一定是出了嫌隙。
顾易一直都在默默注视着这一切,心中并没有任何意外。
刘祜这个皇帝,在原本的历史之中就听信了很多谗言。
这完全是他性格所致。
哪怕如今顾氏已经算是改变了大势,但又怎么可能改变一个人的性格呢?
而且在顾易看来,最关键的都不是阎姬的谗言。
简单来说...
就是刘祜膨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