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回返。
半晌,还是先前那小弟跑过来:
“老大,四当家带去的人全折了!”
“啊?!”
“四当家带着弟兄们,把人给围住了。”
“然后呢?”
“那小子左一拳右一脚,弟兄们扛不住,挨一下就躺一个。”
“......”
田乘龙头上渗出点点汗水——见鬼,哪个不懂事的,大夏天,把炉火烧得这样旺的?
“老二老三!”
其人强作镇定地一咬牙:
“你们去,拿家伙!
“不,带上我那两柄好刀好剑。”
距离他最近,一左一右的两席上,各自有人拱手称是。
“你们不知道,他们两人跟我最久,忠心耿耿不说,本事也高明的很......”
田乘龙说着,拍了拍胸口,长出一口气,仿佛喃喃自语。
可转瞬间。
又有小弟飞奔过来:
“老大,老大!”
“如何了?是不是手到擒来!”
“二当家还没把刀拔出鞘,就被一拳打倒了。”
“三当家呢?”
“三当家不敢动手,扔下剑翻墙跑了。”
“......”
这下,大厅里真是鸦雀无声,安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清晰可闻。
半晌。
这位原本狷狂得意的西城老大,无奈地起身抱拳,紧咬牙关:
“铁大师,还请您老人家出手,帮我这一把。”
“好说,好说。”
正对着田乘龙躬身的方向,有位胡须洁白,而双手黝黑的老者安然端坐,含笑点头。
“如此厉害的人物,老夫自然也想称称斤两。只不过......”
“打发走他,田某自有白银千两相酬。”
“如此甚好!”
须发皆白的“铁大师”当即朗声长笑,纵身跃起!
田乘龙身子晃了一晃,再度坐下时,心中却已然是安泰不少。
毕竟,这位铁大师,可不是自己那群酒囊饭袋的小弟们能比的。
其人来历不详,唯独一双千锤百炼的铁掌,功夫极为了得。
更重要的是,铁大师也是这偌大的天王帮中,除自己之外,唯一成就气血武道九品的货真价实的武者。
田乘龙不知耗费多少心血,这才勉强将其人拉拢了下来。
就这,还得是给一次的钱,才办一次的事。
不过,有铁大师出手,总归不会出太大问题。
这次在众目睽睽下,丢了点小人,面子上不太过得去了,得想个法子找补回来。
更可恨的是老三,居然敢背叛老子......
田乘龙现在,一口酒也喝不下,只能心中愤恨不平。
忽的,他目光一斜,瞥见小弟急匆匆赶来。
这位凶威昭著的天王帮老大抢先开口:
“可是铁大师胜了么?”
“不、不是。”
小弟战战兢兢道。
“快说,怎么回事?”
“铁大师的手,被人给捅穿了。”
“这不可能!”
田乘龙蓦地站起:
“那可是铁大师!”
他的目光转换:
“难道对方带了什么神兵利器?你个误事的东西,不早说!”
“没用兵器。”
“胡言!”
“是真的,老大!”
小弟一时气急:
“铁大师跟那人说了几句话,挥掌要打,结果被人用一根指头,直接把手掌扎穿了,铁大师疼得哇哇乱叫,现在......”
“现在?”
“那人正往这边来呢。”
呼吸间,田乘龙只觉得脑袋发蒙,阵阵止不住的天旋地转。
他不太能想明白,铁大师那双饱经药炼、打磨,数十年不饮酒,不好色,穷尽毕生精力锤炼,坚韧如铁,号称水火煅烧的铁掌,是怎么被人给一指头捅穿的。
其实他也不需要想明白。
因为还有个更大的问题正摆在眼前:
那个随意拿下他天王帮中大半好手,一指重创同阶武者的铁大师的家伙,现在要来找他田某人了。
活见鬼!
这沧浪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一直风平浪静。
啥时候来了这么条过江龙?
而随着脚步声渐近,田乘龙心跳得飞快,喉咙阵阵发紧。
而最终。
出现在他面前的,却只是个少年——看年纪,不过十七八岁;观衣着,即便洗得干干净净,仍不过仅是件粗布缝纫的寻常灰衣。
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