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能管。”
胖客商声音低沉道:
“而是不想管。
“本县这位父母太爷,是个一心奉上的,只要钱粮收足数目,这批歹人又不进城劫掠,县令大人是连一句都不会过问的。”
“那县中就无其他修行高手了?”
中年男子依旧不解:
“不就是一群强盗,说起来,在下走南闯北,也不是没碰到过刀头舔血的土匪。”
“那由一头妖鬼统领的强盗,敢问阁下可曾见否?”
“啊?妖鬼?”
“不错。”
白须飘飘的老人微叹:
“牛背山北麓的天蚕盗,正是在一只极为凶残恐怖的天蚕妖鬼率领下,才一步步成了今日的气候。”
“此话怎讲?”
“那只天蚕,唉。”
老人摇了摇头:
“与寻常妖鬼不同,据说非但能口吐人言,还会与人群聚。
“这二年间,天蚕收拢了不知多少流亡山中的亡命之徒,在北边那条进山道上大肆劫掠,还把牛背山北的一道山岭改名唤作天蚕岭,由此叫响了天蚕盗之名。”
“盗匪掠走财物,被劫之人,往往还会被那头天蚕给吃了去。”
胖客商目中显现出一丝忧惧之色:
“故而人尽皆知,天蚕盗手下几无活口。”
“难道就没人能治得了他们?”
那位险些被人当做天蚕盗送去见官的中年男子一时恍惚,随即脱口而出道。
“治?”
有人冷哼了一声:
“那天蚕的实力本就可怖,数年间此怪啸聚山中,麾下聚集的那批曾作奸犯科的修行者更不知凡几。
“本县老爷又不出手,还有什么人能治?”
“这、这……”
中年男子面露惶恐。
这也难怪。
无论是谁,外出数年后方才回乡,可还未进家门,便先听说本地冒出来这么一大股杀人无算、却又无人可制的盗匪,怕是也会难掩心中焦急。
“更何况。”
适才那位声音发冷之人继续说道:
“天蚕盗的劫掠范围,早已不限于牛背山北道。
“在这客栈之中,此时此刻,恐怕就有不止一人,是这群山中巨寇的党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