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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面最上一两寸的海上渐渐温热,但底下仍冰冷刺骨。
冷热交加之下,张贵觉得浑身舒坦,脑子也比平常清楚,就继续慢慢悠悠的泳着。
不时有海船从他身边驶过,一半看不见或是装看不见;
剩下一半则好心的要救他,自然都被张贵感激又决然的拒绝。
此方超凡世界,多得是奇人异事。
善心被拒也无人坚持,只不过多了些航路上的谈资而已。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又有人高声喊道:
“这位小哥,六月天里凫水,你游的很快活呀。
就不怕你老妈拿竹竿子抽死你。
再说了,海再浅也远远凶过河沟,你还是快上船吧。
真淹死了不值当得的。”
“呸呸呸,童言无忌,大风吹去。
淹死你张九江个小王八犊子,也淹不着贵大爷我。
不,现在我人上品了,‘当今’下旨亲封的倸央龙虎。
你区区一个秀才,真当自己已是京官看不起俺这个蛮夷土官吗,竟然妄断将军我的福祸。
小心派兵抓你打肿了屁股。”
“大贵啊,你也是读过两年书的人,怎么世袭成了地方权贵之后,讲话如此粗鲁了。”
“是吗,那我把屁股改成‘尊臀’两字如何。”
说着张贵从海中纵身跃起。
跳上了一艘至少五百料的吨位,底层不提,单单甲板上就起了三层楼阁的大船。
看船的造型明显不是武装货船或客船,而是贵人私用的舟舫。
但从构造看又确实是可以远洋无虞的海船。
张贵诧异了想了想,脱口而出道:
“就为了走一趟北国,活生生造出一艘五百料的海船来。
就算三朝元老的鹤乡公亲临,也不会摆这种谱吧。
老读书人吗,再富贵也爱走‘一叶扁舟泛波流’的路数。
九江,你这是跟张九庆那小子掰了,另拜了哪的山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