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雄保卫科也有老子的人。
“就是肖科长在易县抓的平头百姓。
“因为人家兜里多揣了几块银元,就一口咬死是给山里购买物资的。
“特么的,现在红票、游击队这么不值钱了吗?”
陆桥山左右看着二人,不爽吐槽。
余则成心里猛的一咯噔,脸上笑意依旧的煽风点火:
“嗨,谁让人家是站长的生死兄弟呢。
“副站长就这一个缺。
“我和智有衔级不够,马队长现在走了,就剩你一个。
“戴老板又跟郑长官不对付。
“站长不捧他,捧谁?
“老陆,看开点吧。”
陆桥山恨恨的咬了咬牙:
“等着吧,他不是苍鹰吗?
“你看我怎么盯死他,迟早让他变死鹰、苍蝇!”
说完,他气冲冲的走了出去。
“易县的,洪秘书……”余则成看向洪智有。
洪智有面无表情,端起他的茶水往纸篓里一倒:
“余主任,请!”
“你就打听下,一根金条。”余则成道。
他心里有鬼,又是被刘雄严查的对象,不适合去打探。
只能是站长心爱的未来侄女婿出马了。
“滚!
“你特么就是个瘟神,没完没了的霉。
“从现在起,我不认识你。
“哪凉快待哪去。
“请吧您。”
洪智有不由分说把他从办公室推了出来,啪的关上了门。
“洪……”
余则成举起的手又悻悻放了下来。
上一秒还在庆贺万里浪死了。
下一秒刘雄又在易县老家搞幺蛾子了。
这鬼日子真就没个头了。
别说洪智有只是爱财之人。
就算自己的同志,天天这么搞也得烦了。
他摘下眼镜,烦躁、郁闷的揉了揉鬓角,脚步虚浮的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洪智有站在窗户边,叉着腰舒了几口气。
老余这边现在问题不大。
很可能是翠平漏了。
哎。
漏就漏吧。
自身都难保了。
在除掉刘雄之前,还是别去趟浑水了。
洪智有还想多活几年呢。
刚打算出去找点活,避开余则成。
吴敬中推开门走了进来:“来我办公室一趟。”
进了屋,吴敬中摆了摆下巴。
洪智有会意关上了门。
“老师,怎么了?”见他脸色不快,洪智有问道。
“你嫂子刚接到季太太电话。
“喜子峰那一带闹土匪,货被土匪扣了。
“十来车,那都是钱啊。”
吴敬中恼火道。
“赶紧让那边的保安旅和驻军出面解决吧。”洪智有佯作大惊。
“他们?
“这就是一伙的,过了他们的手至少丢一半。
“你不是认识雍建秋吗?
“他是做买卖的,游击队、土匪都熟,让他找点关系跟土匪谈判,一瓶不少的拉回来。”
吴敬中说到这,拉着他的衣袖压低了声音:
“将官是不能做买卖的。
“这事要穿了,委座和戴老板指不定得拿我开刀。
“我就这点小本买卖,丢不起。
“智有,自家事你务必得上心啊。”
“我,我试试吧。”洪智有佯作为难。
“老师,你这次咋走这么多货?”喝了口茶,他问。
“哎,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还不是我那不成器的女婿。
“把蕊蕊忽悠的团团转,好好的酒厂不经营,一门心思的想样。
“现在资金周转不开了。
“这边酒水不是变现快吗?玩了命的给我找活呢。
“哎,真是摊上个活爹啊。”
吴敬中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
一物降一物。老吴英明一世,没想到被女婿拿捏的明明白白。
“你笑什么?”
见洪智有发笑不说话,他皱眉问道。
“我就觉得老师您太偏爱令嫒和令郎了。
“澳岛我还没动身呢,这就整上活了。
“回头我怕得像孙猴子一样会分身术才能忙过来。”
洪智有笑着吐槽。
“哎,不瞒你说。
“要不是蕊蕊看上他,我现在就能一枪毙了那小子。
“等盈雪到了,你俩成了,日后也是自家事。
“你辛苦点,亲自去跑一趟。”
吴敬中也是没辙了,好言请求。
“老师,我先说好啊。
“这次买卖可能会找红票中间人,出了事您得帮我兜着。
“刘科长正咬我呢。
“这要被抓个现行,他当场就会处决我啊。”
洪智有忧心忡忡的说道。
“他敢!
“你先去办事,保住酒再说。”吴敬中杀气腾腾道。
“好的。”
洪智有快步离开。
路过余则成的办公室,见他又在撕纸。
与老余幽怨的小眼神一对,洪智有吓的三步并两步,赶紧溜了。
……
下午,老余去了监狱安置林添,洪智有直接驱车到雍家交差。
雍建秋正在招待客人。
一位头发黑白夹杂,体型偏瘦,精神矍铄的老人。
“洪秘书,来的正好。
“这位是杜老爷子。”
雍建秋起身介绍。
“杜前辈之名如雷贯耳,侠之大者,久仰了。”洪智有恭敬抱拳。
“林添的事,多谢小友了。
“我听雍先生说,小友跟荣家小子相识,想去那边做买卖?”
杜心武说话很谦和,就像邻家大爷,并无高手的凛冽逼人之势。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