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
然后转头,冲余则成冷笑:
“余主任,你是不是很失望啊。”
“马队长,你啥意思?
“我好心给你送饭,怎么,这也惹你啊?”余则成大觉好笑道。
“老余。
“你等这个送饭的机会很久了吧。
“昨天晚上你通风报信。
“现在又送饭。
“怎么,这是要急着灭口啊。”
马奎冷笑道。
“马队长,请注意你的言辞。”余则成脸色阴沉了下来。
“呵呵。
“我知道你能言善辩。
“但这回,谁也保不了你!
“不急。
“先请余主任坐一会儿,等站长上班了,咱们慢慢聊。”
马奎摸了一下碗,记住了碴子粥的温度。
“你慢慢玩吧。
“我还有事。”
余则成笑了笑,转身就走。
“慢着。
“你走了,这碗粥就说不清了。
“余主任,麻烦你配合下吧。”
马奎一摆手,几个行动队的人堵住了大门。
“看来马队长又要赖上我了。
“成,我陪你等。”
余则成故作无奈的坐了下来。
他暗自庆幸,多亏了洪智有的提醒,自己才能及时放弃下毒的计划。
这果然是马奎设下的圈套。
“志国,去洗照片。”马奎吩咐。
“是,马队长。”米志国低头去了。
“余主任,喝茶。
“看看你的同志,也许这就是你最后的一杯茶了。”
马奎端起劣质茶水,倒了两杯。
余则成笑了笑,没说话。
在等待的期间。
他时不时看下表,喝口茶。
解衣扣。
看天板。
这些“做贼心虚”的表现,全都落在了马奎眼里。
马奎心头狂喜。
这回终于是抓到余则成的尾巴了。
听说戴局长这几天可能过来。
抓住内鬼,这可是惊天大功啊。
……
下午两点。
吴敬中掐着点进了办公室。
洪智有打完牌回来,直接进去汇报:
“站长,我又胡牌了。”
“哦,快说说。
“这回是在哪个太太那胡的。”
吴敬中放下茶杯,大喜问道。
“不是太太,是94军的一群糙汉。”洪智有笑道。
“跟他们打有啥意思?
“那帮穷鬼榨别人还行,榨他们没啥油水。”
吴敬中失望的撇了撇嘴。
“有。
“有大油水!
“杨文泉不是纳妾吗?
“现在戴老板已经放出风来了,他很慌。
“希望你能帮忙说说好话。”
洪智有关上门小声汇报。
“智有,你咋这么糊涂呢?”
吴敬中瞪了他一眼,板着脸骂道:
“杨文泉跟我有过节,当初漕帮的事,我没弄死他就算不错了。
“难得戴老板出手,还想我说情。
“他倒是想得美。”
洪智有市侩一笑:“站长,冤家宜解不宜结啊。
“杨文泉是雍建秋的姑爷,他自己这些年也没少贪。
“他说了愿意出五十根金条。
“外加五万美元,还有一些古董。
“当然,不是要你保他平安无事。
“只求别被戴老板关渣滓洞、白公馆,在水屯监狱服刑就行。”
“智有,你不懂这里边的事。”吴敬中仍是摇了摇头。
他喝了几口茶,润了润中午烧鹅的油腻子:
“现在外边都在传,戴老板失宠,要调海军总司令,军统要更名改姓了。
“他心里窝着火呢。
“处理马汉三和杨文泉,一个内部元老,一个王牌驻军老油子。
“图的什么?
“那就是杀鸡儆猴!
“这时候但凡多插一句嘴,都有可能招来麻烦。”
“站长,明白了。
“你是碍着戴老板,心里的疙瘩已经消了。”洪智有笑道。
“哎,何以解忧,何以解仇。
“唯有黄金、美元、古董啊,智有,没有人会跟钱过不去的。”
吴敬中很老道的笑道。
“是。
“既然这样,那就有回旋的空间。
“眼下津海在闹霍乱。
“杨文泉打算在军中制造点氛围,吓唬住戴老板。
“不就是纳个妾吗?
“杨长官还找了张廷锷和李汉元出面说情。
“你这边再捎带脚,提一句,先关押在水屯监狱,待日后霍乱平了,再让戴老板把人转过去不就得了。
“他们就怕当天带山城或者京陵区。
“你就这么一句话的事,钱就到手了。
“我听说那些古董里边,有一座紫檀木雕刻的紫禁城,惟妙惟肖,按比例仿出来的。
“就那手艺只怕世间不会再有第二个。
“您把紫禁城搬回家,天天晚上当皇帝,闻着紫檀香,还愁失眠睡不着觉吗?”
洪智有谄媚说道。
“你确定,就这一句?”吴敬中还是很警惕的。
“确定。
“他们就想渡过眼下这一劫。
“待风头过去了,委座、老板气消了,上边有人吹风,不就没事了吗?”
洪智有郑然点头道。
“嗯。
“也是,这帮人跟张治中关系不错。
“那成,这人情我就卖给他了?”
吴敬中扬眉笑问。
“卖!
“一句话换来这么多金钱、古玩。
“什么叫金口玉言。
“老师您才是啊。”
洪智有奉上香喷喷的彩虹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