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马奎现在已经派人去医院盯着了。
“一旦他招供,谁也保不了我。
“哎,多亏了智有,要不明早起来保卫科就该抓人了。”
余则成头疼道。
“啊。
“那咋办,老余,要不我……”
翠平话说了一半咽了下去。
“咱们不能动,看三民的吧。”余则成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你说这洪秘书,咋什么都能知道。
“还透给你。”
翠平好奇道。
“你以为他想?
“他跟荣家那些买卖,军火、轮船、医药,背后都离不开组织的默许和支持。
“吃两边饭的就这样。
“谁都得帮,谁都得防。
“不容易啊。”
余则成叹道。
“走了。
“带你逛街去。”
余则成看了眼手表。
“会不会太快了,才一个小时不到。”翠平不傻,知道“开房”是啥意思了。
“一个小时还不够?
“你以为是人人是洪智有呢。”
他翻了个白眼,穿起外套,两人走了出去。
……
半夜。
晨兴机械厂响起了枪声。
数十名“红票要员”被杀。
……
翌日,会议室。
吴敬中坐在上首,指着早报头版,喜笑颜开:
“马队长干的漂亮,抓黄忠,剿红票,奇功一件啊。”
说着,他看了一眼众人:“马奎呢?”
“马队长,不知道啊。
“会不会又去绣春楼过夜了?”
陆桥山笑了笑,张嘴就来。
“混账东西。”
吴敬中骂了一句,坐正身子宣布了一个重磅消息:
“各位,刚刚得到消息,戴老板的车队已经从北平出发。
“预计十一点就到站里。
“现在给你们的太太打电话,让她们赶紧送来你们最好的西装、领带、皮鞋,准备迎接吧。”
“是。”众人连忙领命。
“智有,你跟马太太熟,叫她把马奎的西装拿过来。
“戴老板讲究、事多,马汉三的事又搞了一肚子火,咱们要是邋里邋遢,他又该炸毛挑风纪的毛病了。
“咱不能给他机会啊。”
吴敬中把洪智有拉到了一边,叮嘱道。
“站长,我是不是也得换一套?”洪智有道。
“你的,我已经让孙老板给你送过来了。
“胡蝶很喜欢你。
“老板说不定还得单独召见你和则成。
“时间足够,你先去准备。
“待会我还有要事找你和则成谈。”
吴敬中笑着吩咐。
洪智有给周根娣打了电话,回到办公室。
很快,余则成换上一身军装走了进来。
掩上了房门。
“智有,要出大事。”他低声道。
“又咋了?”洪智有问。
“马奎抓到了文冲,就是秋掌柜以前的伙计,接待员。
“这个人见过我。
“昨晚我找人下手,没找着机会。
“马奎一晚上眼都没合死盯着,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糟糕的是,听说抢救过来了。
“指不定啥时候就醒了。”
余则成一脸郁色道。
“你可真是个瘟神。”洪智有骂道。
他知道现在是生死关头,必须得拉老余。
秋掌柜的事。
他也参与有份,帮余则成也是帮自己。
“老弟,江湖救急。
“马奎要当着戴老板捅出来,我就没了啊。”余则成也是没辙了。
“知道了。”洪智有道。
待余则成出去,他摩挲着额头思考了起来。
这事风险不算大,能拉。
打定了主意,他来到站长室。
吴敬中正对着镜子修剪鼻毛。
“老师,有件事得向您汇报。”洪智有带上门,沉声道。
“什么事?”吴敬中问。
“马队长昨晚在蓟县抓了个人,重伤,现在在陆军医院。”洪智有道。
“好事啊。
“黄忠咬出来的红票越多,戴老板越高兴。”吴敬中笑道。
“问题是,这人不是黄忠咬的。
“他是秋掌柜的药店伙计。
“听说逃到蓟县老家,被马奎带人冲家里直接开枪撂翻了。
“这是冲着余主任来的。”
洪智有道。
“你怎么知道的?”吴敬中皱眉问道。
“丁德峰打电话告诉我的。
“他怕这个人出了岔子,担不起责任,求我到您这里先报备一下。”洪智有道。
“怎么又是这个秋季?
“马奎这头蠢猪!”
吴敬中一扔小剪刀,皱起了眉头:
“这个人现在是蒋夫人的御医,查了会出事的,指不定连带我也落个侦查不明,跟着遭殃了。”
他还有一句没提。
余则成帮他捞了很多钱,这时候要被马奎咬跳墙了,同样会很麻烦。
“老师。
“马奎向来冲动、没脑子,他万一直接向戴老板汇报。
“津海站天还不得塌了啊。”
洪智有忧心忡忡道。
“哎。
“越是年关,鬼事越多啊。
“得赶紧处理了这个人。
“你去,不……这事你别掺合了。
“让余则成给丁德峰打电话,让他务必在戴老板来之前,让这人永远闭嘴了。”
吴敬中决不允许这种“雷”存在。
让余则成去打电话。
未来一旦出事,死一个比死一双好。
死学生,总比死姑爷好。
吴敬中心里这杆秤码的明明白白。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