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笑了笑,也没指望马奎能听懂,他接着转头吩咐:
“老罗,带姜副官他们去食堂吃饭,伙食按最高接待标准来。”
“谢了。”
姜栋梁一行人饿的前胸贴后背,赶紧走了。
“都出去吧。”
吴敬中心烦的摆手示意。
马奎和陆桥山很识趣的走了出去。
“智有,快,给我弄点吃的。”吴敬中再也绷不住,头晕眼的叫喊。
“站长。
“早给您备好了,嫂子亲手做的。”
洪智有拿出一个精致的木餐屉。
里边有一碗炖羊杂,红烧肉,一盘青菜。
一碗大白米饭。
吴敬中饿急了,也顾不上什么吃相了,端起碗狼吞虎咽起来。
“老师,慢点,别噎着了。”
余则成给他倒上温茶水。
“还得是你们贴心啊。
“智有,青岛那边有消息了吗?”
吴敬中吃完饭,用热毛巾擦了把脸,声音又恢复了中气、洪亮。
现在时间是下午三点。
按理来说,飞机要炸也该有个准信了。
“老师,苏皖那边天气不好。
“梁站长刚打电话通知,说飞机跟塔台失联了。
“炸没炸,没人知道啊。”
余则成悄声回答。
“哎。
“老天爷就是爱折磨人啊。
吴敬中皱眉又问:
“刘玉珠那边怎么说?”
洪智有把洗好的果盘端上来:“刘玉珠上了飞机,可以肯定的是,她和空管那边的人在起飞前,曾上过飞机。
“铁血青年团那帮人只对建丰负责。
“根本问不出话来的。”
“哎,愁啊。戴笠要不死,咱们就白忙活了。”
吴敬中苦恼一叹,起身背着手来回踱起了步。
“老师,要不要问下建丰?”洪智有道。
“糊涂。
“现在这事就是个雷。
“军统是一个庞大的机构,戴笠手下有很多死硬分子。
“处理不好,那是会出事的。
“以委员长的性子,他肯定得装模作样调查一番,然后找个替死鬼出来顶罪,以安抚人心。
“这时候给建丰打电话。
“那不是把他架火上烤吗?
“别忘了,他这个太子还没登基呢。”
吴敬中摆了摆手,打消了这个念头。
洪智有当然知道。
人不能太聪明,尤其是在领导面前。
得学学老余装傻充楞,时不时恍然一番。
尤其是在吴敬中失落、失势之时,就更需要贴心的“愚蠢”了。
“老师圣明,是学生短视了。
“要不说您统揽全局,我们都放心呢。”
洪智有谄媚奉承道。
“耐心等待吧。”吴敬中满意笑道。
很快。
各个办公室的电话响了起来。
马奎、陆桥山。
姜栋梁。
他们同时接到了情报:
戴老板的飞机失踪了。
“智有,去把人叫到会议室,一起静候戴老板的音讯吧。”吴敬中一拍手,站起身道。
会议室。
吴敬中坐在上首。
洪智有提着暖水壶,给各位大佬倒茶水。
“各位,想必你们已经听说了。
“戴老板从青岛出发的飞机,因为天气原因暂时与地面失去了联系。
“飞机是中午十二点出发的。
“现在是三点。”
吴敬中双手一合放在桌子上,看着众人肃穆道。
“好端端的飞机,怎么会失踪呢?”马奎郁闷极了。
他还等着戴老板搞定吴敬中,以消心头之患,当副站长呢。
“会不会是被人劫持了?
“红票在青岛那边比较活跃。
“何思源和梁若节因为这事,还被国防部点名批评过。”
陆桥山低声说道。
他想站长死,但更想巴不得戴笠死,好歹能稳个副站长啊。
“劫持!
“失踪!
“哎,我待会点几炷香,去问问老天爷吧。”
吴敬中叹道。
“都等着吧。
“再晚,到了晚饭前也该有消息了。”
他一摆手,洪智有和总务处的人端上了果盘、糕点。
晚上八点。
就在众人屁股坐的生疼之际。
电话终于响了。
“喂,是我。
“站长,毛主任。”
洪智有接了,把听筒递给吴敬中。
老天保佑,戴老板升天啊。
吴敬中暗暗祈祷了一句,快步近前拿起电话:
“毛主任,我是吴敬中。
“什么?
“确,确定吗?
“那,那就是真的了。
“好的毛主任,我等您消息。”
挂断电话,吴敬中如丧考妣,艰难的转过身来,看向众人的双眼已然热泪盈眶。
众人暗叫不妙,同时起身。
在沉默与肃穆的气氛下,吴敬中喉头哽咽道:
“各位,刚刚接到毛主任消息。
“戴老板的飞机,在京陵附近的岱山坠毁了!
“京陵站和汤恩伯的军团已经赶到岱山附近搜索。
“情况不容乐观啊。”
“戴局长!”
在场众人无不呜咽。
“好了,各位。
“把悲伤埋在心底,继续努力吧。”
吴敬中吸了一口气,擦了擦眼角的泪悲沉道。
“姜副官!
“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说完,他扭头离开了会议室。
戴笠死了。
姜栋梁的田
姜栋梁心如死灰般的走进了办公室。
“戴老板的手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