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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禁淡淡笑了起来:
“云翼,我先走了。
“黄泉路上等你,来生再相见。”
林桃踩在凳子上,把红绳系在了门框上,头往一里一挂,踢翻了凳子。
呜呜!
她本能的发出闷哼声。
厨房里。
周云翼听到响动。
他身子一颤,菜刀停在了半空,眼底化不开的痛苦凝成了泪雾。
旋即。
他眼神一冷,继续剁肉。
不能悲伤。
小桃解脱了,他还有自己的使命要完成。
从被马奎发现那一刻起,周云翼就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今晚,该是时候了。
待饺子煮出了锅。
他把饺子摆在桌上,备好了腊八醋和蒜头。
“小桃,吃饺子了。”
周云翼走到门口,看着悬在门框上的妻子,眼泪终是夺眶而出。
……
津海站,行动队办公室。
李涯挑眉冷眼看着面前的齐大福:
“大福。
“你是津海本地人。
“当年站长安排我从津海走的时候,你帮过我。
“咱们是朋友。
“我这人念旧情,所以这次把你留下来了。”
齐大福连忙点头哈腰:“谢谢李队长,你是不知道跟着马奎那蠢货,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要不是您我就打包滚蛋了。
“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啊。
“你放心,您以后指哪打哪,我齐大福要皱下眉头就是狗娘养的。”
“你知道就好,说说马奎的事吧。”李涯道。
“马奎就是蠢。
“他去调查站长和穆连城的事,还说站长透露情报给军调主任邓铭。
“最后被红票左蓝设计,陆桥山抓了现行。
“又被秦双城爆出了背叛军统一事,连毛局长都不敢保他。
“但你要说他是峨眉峰,我打死也不信。”
齐大福皱眉摇头道。
“愚蠢的马奎。
“站长和穆连城那点事算什么?
“现在哪个地方站长不敲点汉奸油水。
“钱财只要在党国内部打转,就没啥大问题。
“至于他向邓铭透露消息,那就更不可能了。
“站长当初是从红票叛过来投奔的戴老板,对红票那边的规矩很了解。
“就算红票再如日中天,他宁可去湾岛、海外也绝不可能回去。”
李涯对这位老师还是比较了解的。
“那就是余则成、陆桥山、或者洪智有。
“站里肯定至少有一个红票。
“要不商券会所和戴老板的情报,不可能泄露。
“当然,我更倾向余则成。
“刘科长、马奎,每个查他的人都死了。
“而且,他还跟同情红票的商人雍建秋来往甚密。”
齐大福歪着圆球般的大脑袋道。
“嗯。
“这些话,不要再对外人说了。
“我不希望你出事,明白吗?”李涯道。
“谢谢李队长,我保证守口如瓶。”齐大福点头道。
“刘科长是怎么死的?”李涯又问。
“据说是跟中统有勾连。
“老五审过他。
“应该知道些内情,据说刘科长被站长私下放了,出去喝闷酒喝大了,跟流民发生争执被打死了。”
齐大福道。
“马老五,我知道了,你去吧。”李涯门牙轻咬吸了口气,点着头道。
“好的,李队长。”
齐大福恭敬弯腰退了下去。
李涯简单收拾了情绪,两手插兜晃到了站长室。
见吴敬中和洪、余二人正在吃水果,他笑了笑道:
“站长,没打扰你们吧。”
“李涯,客气啥。
“快,东南亚的水果,一块过来吃。”吴敬中客气招呼道。
“李队长,您快请坐。”
洪智有和余则成赶紧起身迎了过来。
李涯也不生分,明面上的基本功夫,他还是有的。
往那一坐,给大伙儿说说延城开荒、吃土的苦事,还挺有趣。
待吃的差不多了。
洪智有给三人分发了温热毛巾净面擦手。
“洪秘书,待会把那些水果都分一分。
“尤其是李队长要多拿点。
“他在那边日子苦,缺乏营养,多吃点水果好。”
吴敬中擦完手,拍了拍李涯的肩膀,很是器重道。
“谢谢老师。”李涯学着洪智有,跟着喊道。
吴敬中愣了愣,旋即感怀大笑:“好,好。
“咱们津海站又成了临澧班。
“当年我教情报学,在行动班、电讯班两头赶。
“那会儿你们一个个还瘦溜屁崽子。
“如今一眨眼,个个成国之栋梁了。
“我心甚慰啊。”
“都是老师栽培的好,要不哪有我们今天。
“老同学,你说是吧。”李涯笑道。
“是,是,没有老师的提携,咱们哪能在这吃香喝辣。”余则成亦是笑道。
“我很好奇啊。
“洪老弟是中美班的,怎么也叫上老师了?”李涯扬眉看向洪智有。
“能者为师。
“我在特训班时,用的情报学教材就是站长编写的。
“叫一声老师,不是理所当然吗?”
洪智有当着李涯的面,毫不掩饰谄媚之态。
“嗯,这么说倒也是。”李涯点了点头,眼底闪过一丝不屑的锋芒。
说着话,他瞟了吴敬中一眼。
吴敬中会意,背着手笑道:
“二位,吃饱喝足干工作,都忙去吧。”
“是!”
二人很识趣的走了出去。
李涯站在门口,见二人下了楼梯,这才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