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涯顺手接过了电话:“喂,我是。
“他们出去了?
“确定吗?
“太好了,盯着他们,有什么情况立即汇报。”
挂断电话,李涯又拨打了一个电话:
“是二组吗?
“他们人过去了,注意只要人到地方接上头,立马实施抓捕。”
“站长,那两口子出门了,看方向是往红桥赶。
“你说会不会太凑巧了?”
李涯坐下来,冷然笑道。
“出门也不见得就是跟红票接头。
“凡事还得有证据啊。”
吴敬中打了个哈欠,抱着胳膊道。
“周云翼在那。
“只要余则成到了指定地点,两人碰上头就可以实施抓捕了。
“根据马奎、刘科长留下来的调查资料。
“总部董先生的材料。
“当年京陵政保总署的存档。
“稍微一综合,再加现行,一旦抓捕,直接送往总部,那就可以直接大刑伺候了。”
李涯很有自信的说道。
“嗯。
“如果他真是峨眉峰,你看着处理就是了。
“我说过,我对红票是零容忍。”
吴敬中指了指他,表态道。
“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李涯点头道。
“敬中,李队长,吃点夜宵吧。”
梅姐端上熬好了的鸡汤。
“谢谢夫人。”李涯微微欠身致谢。
“客气啥。”
梅秋菊笑了笑,该有的表面客气还是有的。
……
红桥酒店。
周云翼在二组特务监视下走进大堂,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先生,需要点什么?”服务生走了过来。
“不用,我等人。”
周云翼展开报纸,看了起来。
对面隔着几个铺子,时不时有热闹的欢呼声传出。
“对面干啥的,这么热闹?”久未闲逛的周云翼问道。
“连兴社那帮老少爷们在演相声。
“就这热乎劲,估摸着得演到晚上十点去了。”
服务生道。
“好的,谢谢。”周云翼给了他一点法币小费。
连兴社的名头还是很大的。
在津海,有不少有钱老爷们喜欢听这一口。
小桃死了。
他也没打算活着。
怎么才能既保护自己的同志,又能反将敌人一军呢?
周云翼冥思苦想起来。
……
余则成是从西北方向绕过来的。
路上,他就看到了尾巴。
从水屯监狱到红桥大酒店,廖三民大概率会从西北这条回民街过来。
他刻意开的很慢。
然而,并没有遇到廖三民。
“遇到那位同志了吗?”翠平问。
“没有,他可能是坐黄包车过来的,没看到他的汽车。
“水屯监狱离这边近。
“也有可能,他已经进入红桥酒店了。”
余则成皱眉道。
“那怎么办,酒店是肯定不能进的。
“李涯万一张着网等着呢。”
翠平头疼道。
“先去对面的连兴茶楼看看。”余则成也是一脸的发愁。
两人进了茶楼。
刚入座,就看到廖三民从街道另一边径直往红桥酒店走了进去。
“坏了。
“他进去了。”余则成道。
“那咋办?”翠平问。
“来不及了。”余则成用余光瞄了眼另一桌。
那是李涯的暗线。
他这时候去酒店,不是救人,纯粹是送菜了。
“确定救不了?”翠平磕着瓜子低声问道。
“确定。”余则成点头。
“那还坐着干啥,回去得了。”翠平道。
“不行。
“这个时候走明天没法交差,咱们就是来听相声的。
“于宝林的相声还是不错的。
“《卖布头》最近很卖座。”
余则成按捺住内心的不安,一边嗑瓜子、喝茶,一边跟观众一样拍手叫好。
他特意选了个临街的位置。
随便用余光,观察着对面酒店的情况。
廖三民穿着风衣,戴着圆帽,领子立高高的,来到了酒店。
过去组织受到重创时。
他都是通过收音机暗码接受指示。
昨晚的指示,并没有什么异常。
董先生,他听说过。
地下组织的老人了。
声望、资历都很老,甚至在北平的袁佩林之上。
组织派这样的人来津海主持重建工作,很合理,很需要。
他四处小心观察着四周的状况。
并没有发现尾巴和可疑的人。
廖三民踏入酒店。
外边大厅灰色沙发上坐着几个人。
像是普通散客。
很快,他注意到了董先生。
头半白,身穿唐装,面容亲和,年纪在五十岁之间。
手里拿的正是《津海日报》。
廖三民压低帽檐四下看了一眼,就要去接头。
一旁的周云翼觉察不妙。
他不确定廖三民是否是组织的同志。
但他知道这个人是水屯监狱的。
这个点。这个时间。
眼看廖三民看向了“董先生”那边,周云翼知道,麻烦事来了。
就在这时,他看到一个三十多岁,大腹便便的西装男搂着一个女人从里边回廊走了出来。
周云翼在津海认识很多人。
包括眼前这个红光满面的家伙。
他知道机会来了。
周云翼快步走向男子,猛地推了他一把,“同志,快走,这里有特务。”
说着,周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