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丫一抬头就看到了对方,眉眼带笑,一脸骄傲道。“是啊,冬花,今天我哥哥来接我。”“喔~”女童点了点头。“二丫,你哥哥接你,怎么不带你坐马车,要走路回家。是因为伱家没马车吗?”嗯!前半句还好,女童的后半句,让陈平安的眸光一闪。他抬起头,看到了女童的脸上的表情。女童稚嫩的脸上,隐隐带着倨傲和嘲弄。并非是陈平安想象中的童言无忌,看模样反而是有意在让陈二丫难堪。“是呀,我家没马车。但我觉得和哥哥一起走路回家挺好的。怎么?冬花你没哥哥来接,是在羡慕我嘛。”陈二丫笑着道。言语中,充满着浓浓的反击。“你!”女童脸色一变。“就你一个乡下来野丫头,我羡慕你吗?笑死人了。”“你急了!”陈二丫微微一笑,露出一张洁白的牙齿。马车上的女童正要发作,车窗内就出现了一个妇人。“两位,小孩子不懂事,不要见怪。”妇人看着马车外的两人,皮笑肉不笑道。陈二丫的笑容不变。“没教养的人我见多了,不见怪。”“你”女童一脸气愤,想要说些什么。被一旁的妇人一把拉入怀里。“说话口无遮拦,小心祸从口出!”妇人轻哼一声,又转头看向陈平安。“管好你家的小孩!”陈平安瞥了一眼妇人。“不必费心!”妇人吃了一个软钉子,也不想和他们多扯,留了两句:“乡下人就是乡下人!”“有娘生没娘教的野孩子!”马车便越过了他们,留下了些许尘埃。陈平安目送马车离开,眼眸内闪过一丝冷意。他移开目光,看向不远处的一处阴影,比了一个手势。陈二丫看哥哥没说话,还以为陈平安生气了。“哥哥~别生气。”陈平安一怔,这小丫头还反过来安慰他。“你这丫头.”陈平安摸了摸陈二丫的脑袋。“哥哥没生气。人家这么说你,说你没马车坐,你不生气嘛。”陈二丫道:“不生气啊。学堂是读书的地方,又不是来比有没有马车。哥哥,我和你说啊,之前先生夸我聪明,冬花她可嫉妒我了!”看着小丫头乐观的模样,陈平安忍俊不禁道:“原来是这样。”“对了,哥哥,有个事情我想和你说下。”“什么事?”“下次在外面能不能别叫我囡囡了啊。”陈平安笑着道:“怎么了?”“我已经上学堂读书了,不能再叫我小名了。这样被别人听到,我会很没面子的。”“小丫头长大了啊,好的,我知道了。”“.”兄妹俩走在回家的路上,月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娘,你刚刚为什么拦我。”马车上,被叫做冬花的女童,一脸不高兴地看着妇人。“冬花,你爹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我们在苍松学堂外和他们争论,边上看的人虽然不多,但也有几个,无论我们争论是输是赢,都失了体面。”“娘,可是我不甘心。她就一个新来的,但是学堂里有不少同学都喜欢和她玩!课上还被先生夸奖。凭什么?”“就一个普通人家,你想要拿捏她后面有的是机会,没必要失了体面。下次你在学堂里可以这样”妇人正想要教些阴招给女童冬花,马车就突然停了下来,惯性使然,两人的身子都不禁向前倾倒。“怎么了?”稳住身子后,妇人满脸不悦地掀开帘子,正要质问,就看到马车前站着几名男子,手上竟然拿着刀。“夫人,这.”车夫一脸紧张。妇人同样也紧张,不过想到这是在南城里巷,她的心就稍稍安定。“几位,我是来福酒楼东家的家眷,还请给个薄面,让开道路。”来福酒楼,在南城里巷内名气不小。算是比较高端的酒楼,能进去消费的,大都身份不俗。能在南城里巷开这么一家酒楼,守住这一份利益,对普通人来说,它背后的东家,也算是黑白两道通吃,手眼通天的人物。“呦!来福酒楼啊,好大的威风哦!”说话的是一个青年人,相比较身后几人,他的身子算是单薄。不过从站位来看,他倒是几人中的头领。“动手!”青年人一摆手,身后两人便直接冲了上去。“好汉饶命,好汉饶命”赶车的车夫就一普通人,哪里见过这般阵仗。看两人来势汹汹,马上抱头求饶。妇人强做镇定的脸色瞬间变得慌乱无比。“别别.别乱来.这里是南城里巷.”妇人语无伦次道。两个汉子哪里管她在说什么,上前直接一脚将车夫踢下马车,然后上前一把拎住妇人的头发。两人的气力非同寻常,丝毫没有留手,妇人的发丝绷紧,头皮几乎扯裂。“啊!痛痛痛”妇人惊呼。“啊!”又是一声惊呼,女童的头发也被一把拎起。此时她的脸上,满是惊慌,哪里还有方才那般的倨傲和嘲弄。“头儿!”控制住一大一小后,两个汉子看着青年,等待下一步指示。车夫在地上抱着肚子打滚。汉子的脚力非凡,这一脚踢得他爬不起身。青年两步一跃,上了马车,一脸冷笑地看着妇人。“知道怎么回事吗?”青年轻轻拍打地妇人的脸颊。妇人目光惊恐,头皮欲裂,想要摇头,但丝毫不能。“不不知道。”“不知道?”啪!青年一巴掌扇在妇人的脸上。一瞬间,一个红红的掌印出现在妇人的脸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