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明白。
这一年来的点点滴滴,一桩桩一件件,都伤了他们的心。
这鸟气,他们受够了!实在是受够了!
而今天,马大人怒气填胸,气势汹汹,提着斧头出门的模样,让他们的心气都提振起来。
今日,要讨个说法!
好好出一口心中恶气!
这是巡防署衙跟着马元邦所有人的想法。
总算是要在联合巡防的这群杂碎面前,好好地扬眉吐气一把。
若非是他们做的太过分了,今日局面还不会这么难堪。但凡这件事上,联合巡防的那群人愿意五五分账,甚至是三七分账,今日这事,他们也就忍了!
但现在.忍无可忍!
明明是被救下的一方,却还想吞没掉所有功劳?
这世间,岂有这般道理!?
爆发!唯有爆发!找回世间的公道来!
马元邦的身后众人,神情亢奋,心中火热。他们已经想到了等会酣畅淋漓的场面。
可他们一行人还没有走出镇抚司的大门,一名体魄如门板般的雄壮大汉,便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马大人,这么大张旗鼓地,是打算干什么去。”
“熊大人,联合巡防那些人欺人太甚”马元邦双目赤红,怒气按捺着自己的情绪。若非说话的新来镇守大人心腹,他恐怕早已尽数宣泄。
“马大人,你的心情老熊我能够理解。但此事自有镇守大人定夺。我们做下属的,听命行事便可。”
“敢让熊大人知晓,联合巡防之事,积压我等心头多年。今日,绝无退让可能!”马元邦冷冷道。
不仅仅是马元邦,他身后的巡防署衙精锐同是如此,大有群情激愤之势。
但熊三让恍若未觉,挡在他们的面前,说着一句:“没有命令!不得妄动!此事自有镇守大人定夺。”
“熊大人”马元邦眯起了眼睛,看着熊三让的目光中透露出了一丝危险。
熊三让毫不退让。
两者一动不动,对峙许久,最终马元邦的理智压过了情绪,冷冷地看了熊三让一眼。
“哼!”马元邦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了这里:“回去!”
众多巡防署衙的精锐,满腔怒火,看着挡在前面的熊三让。
定夺!定夺!劳什子的定夺!
有哪一次的结局不一样了?
还不是不顾下面人的死活的一丘之貉!
大局大局,去他娘的大局!
最终,他们神色愤怒,心怀不忿,骂骂咧咧地跟上了马元邦的脚步。
走在回巡防署衙公房的路上,马元邦双目赤红,紧握着战斧的手,因用力过度而显得发白,骨节突兀地凸显得分明,如同山峦错落的峰石一般。
他满腔热血,但现实却如一盆冷冷的冰水浇在他的头上。
是啊!
北苍镇抚司虽强,但终究比不过这些势力间的联合。想要北苍内的局势稳定,离不开这些势力的支持。
联合巡防小队,名义上虽归属巡防署衙管理,但向来被他们视作是自留地。若真因为这个闹大了矛盾,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很有可能现在稳定的局势一下就被点燃,彻底失了平衡。北苍镇抚司苦心孤诣搭成的局面,瞬间化为乌有。
届时,北苍局势动荡,风雨飘摇,好不容易达成的利益平衡,分崩离析,支离破碎。
这等局面,谁也无法接受。
“大局啊.”马元邦深深叹息。
热血冷却,他终究不是不知天高地厚,不知畏惧为何物的此间少年了。
他的年纪大了,早已没了少年时的锋芒,没了青年时的锐意!
现实压弯了他的腰,让他低下了头。
“大人,下面我们怎么办!?”有下属跟了上来,满脸殷切期待。
马元邦无力地望了他一眼,疲惫地挥了挥手:“先都退下,等消息吧。”
“是。”众人颓然应声,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精气神一般。
在众人失望的目光中,马元邦回到了公房内。
巡防署衙冷处理,暂不出面,本以为事情会这样就告一段落。但谁知道联合巡防的人竟是蹬鼻子上脸,把事情闹到了镇抚司门前。
经过一番艰难的努力,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马元邦,在听到下属的汇报后,心中的怒火再度被点燃,整个人又开始暴怒起来。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尤其当他听到,两边闹得正凶,镇抚司门前的差役,却无一人制止时,更是愤怒地喝骂起来。
“没栾子的怂货!怂货!”
“都要在我们头上拉屎拉尿了,都没人敢站出来吗!?”
“防卫署衙的人呢?一个个都躲着看戏嘛!?”
“.”
喝骂间,马元邦几乎忍不住就要提着斧头再次冲出去。但终究是理智胜过了一丝,压制住了暴怒下的情绪。
以他现在的状态,若真见了那场面,恐怕是杀人的心都有了。若真的在镇抚司门前杀了人,那这件事情不管谁对谁错,那是真的无法挽回,彻底闹大了。
重镇内的这些家势力,一个个看着和颜悦色,实际上都是一头头养不熟的豺狼。一旦有机可乘,一定会借势毫不留情发难。不从他们身上撕咬下一块肉来,誓不罢休。
听着外面传来的喧嚣声,马元邦竭力遏制着心中愤怒。
对于重镇内的普通人甚至是大富豪商来说,北苍镇抚司是掌管着他们身家性命,兴衰荣辱的暴力机关。
但对苍龙州境内众多汇聚在北苍的势力而言,北苍镇抚司掌管北苍,也就只是名义上而已。
对占据着大义名分的北苍镇抚司,在细枝末节的小事上,各方势力或许会卖个面子。但在一些真正影响时局和利益的大事上,各家势力可没有这么好说话。
在这些事情上,北苍镇抚司真想要做点什么,都需要和各家势力商量着来。
而联合巡防小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