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汪明顿时心生悔意,早知如此,他昨晚说什么也不会动手。
这该如何是好?
若是让齐国公府知道,他把齐云欢打成重伤,他也别再朝堂上混了,父亲说不定也要收到牵连。
想到自己的前程,汪明眼中闪过一丝狠戾:“娘,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把齐氏给——”
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汪夫人点头,刚准备吩咐下人去弄死齐氏,脑子又清醒过来。
齐国公府又不是寻常人家,他们若是把这件事闹到大理寺……
“儿啊,这件事要慎重!我们没时间抹去证据啊!”
“那你说怎么办!”
汪明气急,抓着母亲的手臂,疯狂地摇晃着。
汪夫人被晃得头晕,急中生智,想出一个法子:“你有没有信得过的、口风严实的人,把他揍了,绑了,剩下的交给娘。”
汪明看向身边的小厮,小厮心知逃不过了,脖子一梗:“是小人玷污了夫人身子。”
汪夫人大笑:“好好好!”
她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处理得稳当些,我去接见国公府的人,你派人从侧门离开,把你祖母请来。”
汪夫人转身离去,还没到门口,就听到一个丫鬟大喊:“齐国公夫人命在旦夕,想见二姑夫人!”
顿时两眼一黑,险些腿软地瘫倒在地上。身边的丫鬟眼疾手快扶了一把,汪夫人才缓过一口气。
这宅子靠近东市,她已经能想象,等下开门,外面有多少人围观!
可形势容不得她退缩。
她猛一咬舌尖,感受到一股淡淡的腥甜后,心也镇静下来。
汪夫人示意门房开门,一眼就瞧见了承恩侯世子夫人牵着一个女子站在马车前等候。
周围站着一群人,议论纷纷。
“齐国公府早早派了人来,但是汪家居然都不放人回去,也没个说法”
“是啊,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这汪家怎么如此没规矩?”
“我猜,这里头怕是有猫腻。”
“有猫腻也不是我们能知晓的,大家好好看看热闹,看完就跟兄弟几个吃饭好下酒。”
汪夫人只觉得一阵天昏地暗,却不得不强打笑颜,出门应对。
她忙迎上去:“这位就是云欢的姐姐,世子夫人了吧?”
齐云舒冷着一张脸:“汪夫人好大的派头。”
阮眠霜知道母亲心中有气,怕露馅了,忙接话:“汪夫人,我和母亲去东市给祖母买了她最喜欢的青团,刚准备离开,侯府的下人来报,祖母摔倒昏了过去。我寻思着,东市离安邑坊近,我也许久没见姨母,就顺道来接人。事出紧急,母亲急着见姨母,失了礼数,还望汪夫人见谅。”
阮眠霜落落大方地向汪夫人行礼,仪态规矩让人挑不出半点错处。
汪夫人扫了一眼阮眠霜手上拿着的食盒,确实像是去买糕点的。
她略微回忆了一下,想起前些天似乎收到消息,承恩侯府走丢的嫡大小姐找回来了,但她忙着给儿子善后——那几日,齐云欢小产了。汪夫人忙笑道:“事出有因,我能理解。”
汪夫人牵着阮眠霜的手,语气略有些疑惑:“你们没接到消息,云欢这些天病着吗?”
“什么,姨母病了!难怪我在外头等了好久都没有见着汪夫人,您是在照顾姨母吧?”
阮眠霜故意大声嚷嚷,生怕周围看热闹的百姓没听见。
汪夫人叹气:“我也没想到这孩子的身体这般憔悴,我刚刚还在给她熬药呢!进来说吧!”
阮眠霜给母亲使了眼色,齐云舒心领神会,掏出手帕掩面哭泣。
“我可怜的妹妹啊!”
入了汪府,来到正厅前,汪夫人立即变了神色:“世子夫人,照理来说,刚刚国公府管事来传话的时候,我们就应该让云欢回去的,只不过,出了一点事情。”
齐云舒面色凝重,却没有开口,只等着她说完。
汪夫人见她不说话,继续道:“刚刚我去见管事时,丫鬟发现,有个男子在云欢房里,用嘴喂药,那场面,诶,造孽啊!”
汪夫人气得捶胸顿足,心里却生出一丝忐忑。可戏都唱到这儿了,怎么能停下来?
只能继续编道:“丫鬟们把这事告诉了明儿,明儿气不过,对云欢大打出手,丫鬟们拦不住啊!”
她指着地上被捆着的小厮:“就是此人!”
小厮不断求饶:“是小的一时鬼迷心窍,亵渎了少夫人。少夫人待我恩重如山,我却恩将仇报,我该死!”
汪夫人斥责:“你确实该死。云欢人好,你就动了歪心思,害云欢受了无妄之灾,呜呜呜!”
她取出手帕,掩面哭泣。
阮眠霜听完,心中冷笑: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她趁汪夫人不注意,给母亲比划了一个离开的手势。
齐云舒会意,满脸震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什么,妹妹居然做出这种事。府里那么多丫鬟,她都不会喊人,反抗一下吗?你们两人是不是暗通曲款了!”
汪夫人傻眼了,没想到事情居然朝着她期待的方向演变了。
齐云舒气得咳嗽,捂着胸口,似痛心疾首:“我齐家家风清正,母亲对于晚辈的教导都是极其严格的,不该出现这样的事才对。若这件事是真的,我齐家绝对要给汪家一个交代,还要公开给汪家道歉。”
汪夫人点头:“是极。”
阮眠霜突然发话,语气坚定,不容置喙:“丑话说在前头,国公府不会光听一面之词。无论如何,事情发生了,便得查清真相。若是有人栽赃陷害,哪怕豁出这张脸,齐家也必定找陷害之人讨个说法!”
汪夫人眼皮猛跳,这事可不经查,一查就要露馅啊!
不对,怎么可能露馅?
她只说齐云欢被小厮玷污了,是齐云舒怀疑妹妹暗通曲款。
她只要让小厮口风严实些,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