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裴琰软声央道:“如果能不送公主去和亲,还是别送了吧,臣妾被陛下教着看了几卷史书,曾读到过两国反目交战,斩下和亲公主头颅祭旗的,实在心惊胆颤,同安只是与臣妾打了一架,也已经受过罚,认过错了,大不了改日臣妾再欺负她几回,实在罪不至和亲呀。”
从小姜姝仪每每受了委屈,姨娘为她求不来个公道,便会怜惜地摸着她的脸说,以后一定要嫁个好人家,女子前十来年在父母手下过活,嫁人后可就全然依靠夫君了,嫁的好能脱离苦海,嫁的不好便是踏入地狱,侯门千金也白搭。
姜姝仪确实在嫁入东宫后,彻底脱离了苦海,大姐则因为父亲清高,被嫁给一个“未来可望”的秀才,从趾高气昂随意欺负妹妹的千金小姐变成了抱着孩子来娘家求接济的民妇,前年穷秀才因屡试不第,决定回老家乡下开私塾,大姐绝望,跳井自尽了。
所以于姜姝仪而言,对一个女子最恶毒的诅咒就是所嫁非人了,除非深仇大恨,否则都不至于此,更别提和亲这种所嫁非人都不足以形容的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