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偏,手抬起虚托着后脑勺。
“就这样你还说我经常走神?”
“有只狗在盯着我们。”
劳伦纳闷地转过头。
一条满身粗毛的黑色大狗在劳伦与伯恩所选择的餐桌的几米之外,它隐藏在树影底下,茂密的树木让它身上没有照到一点阳光,它就这么目不转睛地躲在暗处看着他们。
它的体型可真大,劳伦第一个想法闪过大脑,接下来是第二个,第三个…
它是不是有点太瘦了。
它是流浪狗吗?它的主人呢?
或许该找点吃的给它?
“它大的像一只熊。”伯恩散漫的声音传入劳伦耳畔。
“或许我们该给他喂点吃的。”伯恩拿过手上的一盘小排正准备走过去。
“等一下!狗是不能摄入过高盐分的,我来吧。”劳伦拦住伯恩,起身前往取餐区拿过些肉类,回到座位取了些水,将肉排们浸泡些许会儿。
良久,劳伦端起盘子与干净的水走向树荫处。
大黑狗看见来的人警惕的身子朝后移了两步,但劳伦只是愣了一下,放轻了脚步。
“嘿,乖啊。”劳伦蹲下身子,手伸长将餐盘放在黑狗脚下不远的地方,自己退到对黑狗来说安全的距离,大黑狗急切凑近盘子开始吃起来。
凑近后劳伦才对这只来路不明的大黑狗看的更加清楚,它整个身子都邋里邋遢,身形比远看的还要瘦弱,他弓着背时可以看见若隐若现的骨头。
劳伦不自觉地凑到它的身旁抚摸了几下它的脑袋,明显感觉到黑狗身子停顿了几下的僵硬,劳伦放柔语气。
“你是和主人走散了吗?”劳伦看向大黑狗的脖颈处。
“没有吊牌…”
“是前主人把你抛弃了吗?”劳伦心疼的看着眼前狼吞虎咽的瘦狗,怜悯的情感从内心涌出。
“或许是因为它太能吃了而它的前主人又是个吝啬鬼。”突然响起的声音让大黑狗抬起了头。
“伯恩!你差点吓到它了。”劳伦蹲坐在大黑狗身旁指责的看向挡住大半光线的伯恩。
“他估计饿好久了,你去像我那样再弄些食物来。”
“我是廉价劳动力吗?”伯恩说,“你不会想要收养它吧——”看着劳伦疼爱的对待这只来路不明的大黑狗,周身似绕着一层柔光般,这让伯恩敏锐察觉到劳伦的念头。
劳伦停下抚摸黑狗脑袋的动作,停顿在那,呆呆注视着身下的大黑狗,对方察觉到她的情绪抬起头看向劳伦。
视线内那双熟悉的灰色的眼眸堂而皇之地闯入,与着故人相似的灰色瞳色。
这只黑狗有着与那个人很像的眼睛,劳伦其实早在走近大黑狗时就察觉到了这个事实。
时间早就跨过了十几年了,自从他毕业以后,劳伦已经很久没有再见过记忆中的那双眼眸了,只是模糊的记着,那是一双藏在一头随风飘逸黑发下的灰色眼眸。
脑海中模糊的模样在撞见黑狗的眼睛时,迅速的回溯记忆,让那双灰色眼眸愈发清晰,顿时内心五感交错。
西里斯为了逃离英国魔法部的通缉,骑着巴克比克——一只鹰头马身有翼兽,飘洋过海停到了美国一个小镇上,将巴克比克安置在一个远离麻瓜的森林里,自己幻化成黑狗的样子打算来寻觅些食物。
只是一个寻常的麻瓜婚礼现场,却意外的发现背对着自己的一个女宾客是一位会使用无杖魔法的女巫,而她身边与她交谈的男人似乎也是一位巫师。作为黑狗时的自己,感官总是会要敏感许多,虽然对方压低了声音,但西里斯总能通过竖起的两只毛茸茸的耳朵抓住几个字眼,麻瓜种、家族类似的词组让西里斯一下推断出面前的男女似乎还是纯血统出身。
看来这不是一场普通的麻瓜婚礼,至少新郎新娘中有一方会是这对纯血统夫妇的友人或亲人。
但现在实在不是推理这些无关紧要事务的时候,饥肠辘辘的西里斯现在急需有人注意到他这只惹人可怜的小狗然后给他送些食物,或者自己直接——瞥向不远处取餐区,桌子上摆放着五花八门的食物,去制造一场混乱。
但幸运的是,似乎还没等西里斯在脑袋里想好方法,说实在一只又饿又累的狗形态让他的脑袋真的很难迅速想出方法,自己一直关注着的那对巫师夫妇里的男人已经发现了自己,他的妻子也被男人提醒转过了头。
西里斯实在不敢相信,自己逃离途中随便在一个偏远麻瓜小镇落脚还会遇到自己认识的巫师,毕竟这个概率实在太低,更何况是与自己那个布莱克家族一样,在血统纯净方面有过之而不及的勒温家族的巫师,她是怎么做到淡然自若的面对那些他们最嗤之以鼻的麻瓜的?
劳伦斯·勒温,于西里斯来说还算有印象的纯血统巫师。
曾经和他一样就读于英国霍格沃兹学院,和他弟弟雷古勒斯·布莱克一届的斯莱特林。
在西里斯记忆里对于劳伦斯较为印象深刻的事恐怕也就只有那一件了,那就是——她是他的前未婚妻。
“当然。”散下的头发挡住了劳伦的神色,伯恩散漫的将一只手插在兜里听到回复,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噢——劳伦——”
“这取决于它愿不愿意被我领养。”劳伦顺着黑狗的毛,一只手悬在它脚边放轻语气“你想跟我回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