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拿过玫瑰,“那去餐厅说吧。”
“额……那个……”艾德里安露出勉强的笑手指指劳伦身后处。
劳伦转身顺着视线望去,大黑狗弓着身子眼睛眯起。
这种不带善意的眼神对于经常对劳伦身边异性做出这种表情的艾德里安来说实在不陌生,但此刻这样一只大的像熊一般的黑狗,让他体内怕狗的因子放大了几十倍不止。
“大壮,回去。”
看出对方的情绪,劳伦手轻轻往客厅门处招了招,大黑狗耷拉下脑袋,面对劳伦的驱赶只能委委屈屈接受。
“come on 劳伦,我或许太过斤斤计较那些事情,总是问些你可能不太愿意说的事,但这都是因为我太在乎你了。”
艾德里安拉住劳伦的手阻止她的离开。
“我爱你,劳伦,这都是因为我太爱你了。”
“让我弥补你,我成熟了,我不会再让你失望了。”
“我想和你共度余生,劳伦,再给我一次机会。”
艾德里安说完小心翼翼地看向劳伦,眼里祈求着她的原谅。
劳伦撇嘴摇摇头,但还是耐下性子摆出友善的态度说:“听着,艾德里安,我和你分手不是因为你的斤斤计较,至少,不主要是,是你对我身边所有异性的那种……态度!表现!你的控制欲和占有欲已经超出一个正常男友吃醋的底线了!”
平复下情绪,劳伦另一只手覆盖上艾德里安抓着她的手,平静开口:“你才26岁,你还不清楚你的人生最后会是如何,不要让爱情占据你的全部,也不要,把占有欲比□□,那是对它的亵渎。”
“或许你以后会想通,但是那些你要经历的……都与我无关。”劳伦松开手,“我想你可以离开了。”
“不,不,劳伦,我放不下你,你知道我很久之前就喜欢你了,我鼓起勇气才向你表达的心意,我们不能就这么分手了。”
“我离不开你了……劳伦。”艾德里安猛地拉住劳伦,相互拖拽着,“我这几天在你家楼下躲在车子里想了很久,我发现我根本忘不了你,越想越忘不掉,我控制不住地去思念你。”
“我们可以再复合的,劳伦。”
劳伦听完瞪大眼睛,怒视对方,气愤地甩开手,指向大门:“滚出去!”
艾德里安咽咽口水,吓得往门口走,没走几步又回过头看向她,提高了些许音量,走回几步:“你就不怕孤独终老吗?”
“你都30多岁了,你一个住在这,养着五条狗,除了我还有谁爱你吗,劳伦。”
劳伦先是不敢置信睁大眼,随后双手交叉置于胸前,嘴角扯起一个讽刺的笑,“你亲你妈的时候,也用这张臭嘴吗?”
“至少我和我的母亲关系很好!”
“那你的母亲呢?我们认识以来再到交往,我没有见过她,即使我问你也从来不回答,你的母亲人呢?你养着五条狗,不会刚好是因为……你没有家人吧。”
拖鞋在地板上留下重重的脚步声,房门被关上撞击时沉重带有威慑力的声响吓得艾德里安身子一抖,说完他就意识到了自己话语的不妥,对于劳伦离开会去做什么,心里不自主地慌张起来,脚细微向大门处靠近了些。
墙壁投射出劳伦的身影,她刚从书房回来,走到壁灯下的她一侧脸庞面对着光,朦胧可辨,而面向黑暗的右侧身子缓缓抬起手臂。
意大利制的□□□□因它的小巧可爱且重量轻便而深受青睐。
“滚出去。”劳伦瞋视着他,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带着隐忍的怒气说出。
“对…对不起,对不起劳伦,我…我严重了,我刚才情绪上头,我不该这样说的,我只是觉得你需要我来陪着你,我只是想成为你的家人。”
虽然这么说,但艾德里安还是吊着心脏,手不停抖,眼睛盯着弹孔处,脚不争气往后挪。
劳伦翻了个白眼,手往旁边招招,一直窝在客厅门口的大黑狗接收到信号踏着步伐出现在他视线内,一时间,艾德里安双手剧烈抖动,脚步也变得愈加沉重。
“我的家人?”就像在洒满汽油的工厂里划过火柴去点燃香烟般漫不经心,劳伦微微昂起头,看向艾德里安的眼神里带着蔑视。
缓缓将昂起的下巴低下,视线向下,坚定住眼睛,扣动扳机。
‘嘭!’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艾德里安撒了疯般转过身拉开大门,冲了出去,晚秋的寒冷大风刮过,声音透过大开的前门传来,掀动起劳伦身上的睡衣角,随风飘动。
邻居米切尔夫人的暖黄室内灯开启,周遭邻居也因为这出枪声或多或少打开了卧室灯。
客厅酣睡的小家伙们闻声纷纷醒来,一连串的狗叫声伴随着凄惨的男人叫声与急促的逃跑声叠奏成为一场闹剧。
但这一切都掩盖不过劳伦此刻大脑里奏响的悲壮高亢。
身边被赶来的狗群包围,万家灯火将前方视线铺亮,但劳伦只是呆呆保持着动作,一动不动,只有感官似是被放大,听到心脏谷底下的颤动。
被子弹打到的地板留下深深的凹凸印记,只要一个恢复如初就可以轻松将其抹掉,但是对于内心的意识,却已经刻骨烙印下了。
劳伦终于认识到了,自己今日自从艾德里安出现后,没来由控制不住的急躁是因为什么。
在子弹打出的那一刻,她透过艾德里安看见了那位远在英国,自己的血脉家人,也是自己的父亲——克劳斯·勒温。
过去的记忆无时无刻不萦绕在我的脑海。
过去的记忆无时无刻不折磨着我的精神。
绝望如大坝塌陷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