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和罗恩草草吃过早饭,来到客厅,韦斯莱夫人等人的脸上已经齐齐围上一块布,手上拿着黑色的瓶子,喷头对准角落,保持着随时警备的状态。
“把脸蒙住,去拿瓶狐猸子喷雾。”看到他们,韦斯莱夫人指了指桌子上的两瓶黑色喷雾,嘴里振振有词,“我从来没见过害虫这样的泛滥成灾过——那个家养小精灵这十年来都做什么了——”
赫敏的脸被茶巾遮去了一半,但哈利还是注意到她朝韦斯莱夫人投去不满的一瞥:“克利切已经很老了,他大概不能做——”
“克利切只要想做,他能做的事准会使你大吃一惊,赫敏。”西里斯说,他来到房间手上拎着装满死老鼠的血袋子解释道,“我刚才在喂巴克比克。”
“在做什么呢……”劳伦身上还穿着未换下来的睡衣,睡眼惺忪地从三楼走下来,有几根发丝顽固地翘在头上,她昨天出完任务回来,就几乎一晚上都在查资料,现在精神还有些恍惚。
“劳伦你醒了,应该还有些早饭在厨房,这里还没打扫好你先去吃些垫垫肚子吧。”韦斯莱夫人关切地开口说道。
“这是什么!”一声惊叫在客厅传开,看着自己差点坐下的椅子上那泛着血色的袋子,让劳伦此刻那本就不红润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煞白。
一旁的西里斯赶紧把她带到一边,惊吓过后的劳伦大脑获得了短暂的清醒,扫过客厅,注意力放到那些整装待发的巫师身上以及他们手上和桌上的瓶子,开口道:“是大扫除开始了吗?”
劳伦敏锐地看到别在韦斯莱夫人围裙里的那一瓶解毒剂:“我一会给你们熬一些解毒剂吧,如果需要可以去找我拿。”说完,眼神特意扫向此刻在韦斯莱夫人后面正鬼鬼祟祟的双子,然后与身侧的西里斯对视了一眼,眼神里带有提醒的意味。
身后写字台的柜子发出了微微的颤动声,西里斯跨步走过去,“这张写字台——”
说完俯下身子查看那个锁着的柜子,手臂撑起探头:“没错,莫丽,我可以肯定这是一个博格特。”
西里斯又从钥匙孔里往里瞅着说道:“但我想我们还是先让疯眼汉给它变个形再放出来比较好。”
客厅里的人都有着自己的事,劳伦低头看了下自己不修边幅的样子:“嗯…那我先去把早饭吃了再来吧。”刚说完她便挥了挥手离开了客厅。
“还是再回去睡会吧,亲爱的。”韦斯莱夫人眼里满是担忧,对下楼梯的劳伦叫道。
哈利看着西里斯抬起盯着钥匙孔的头,目光停留在劳伦她晃悠着走下楼梯的背影。
摆脱了繁杂的打扫工作,哈利几人聚在一起,西里斯走在房间那头,其他人跟在他身后,房间一面墙上挂着一个大大的挂毯。
挂毯已经很旧了,颜色变得暗淡,似乎狐猸子把它的好几处都咬坏了。不过,上面绣的金线仍然闪闪发亮,他们清楚地看到了一幅枝枝蔓蔓的家谱图,挂毯顶上绣着几个大字:
高贵的最古老的布莱克家族
永远纯洁。
西里斯苦笑一下,用手梳理着他乱蓬蓬的长发,“我讨厌他们所有的人。我的父母,疯狂地痴迷纯正血统,他们相信,身为布莱克家的人,天生就是高贵的——我那个傻瓜弟弟,也一直坚信着他们的话,这就是他。”
西里斯伸出一个手指,指了指家谱图最下面的一个名字:雷古勒斯·布莱克。在出生日期后面有一个死亡日期,他的指尖在那底下摩挲着。
“他加入了食死徒,在还是学生的时候。”
“你在开玩笑吧”哈利语气里带着惊讶,他的脑海里突然想到了这个人,他听说过雷古勒斯的名字。
曾经在穆迪教授办公室,但那其实是小巴蒂·克劳奇假扮的穆迪,在那里,从劳伦斯那,哈利听到过这个名字,在她和小巴蒂争执时出现了几次,话语间,西里斯的弟弟似乎和劳伦斯还是旧友。
和食死徒是朋友……
哈利的脸上不自觉浮起疑惑,眉头皱起。
“这很正常,哈利,你看这个房子,难道还明白不了在这里曾生活的都是什么样的巫师吗?”小天狼星板着脸望向哈利,叹了口气视线重又回到手附着在的挂毯上。
“但是…他在黎明到来之前,为了反抗伏地魔,选择了牺牲自己。”西里斯手指往上推移了些距离,停留在名字那处,金色丝线绣成的字符此刻是那样显眼。
西里斯眉眼神态间似在追忆,良久,他才开口,嗓音低沉又干哑:“他是一个英雄。”
“而我现在才知道。”
哈利察觉到西里斯说话时情绪的低落,担心地看了看他,将注意力也集中到那块破旧的挂毯上。
“你跟马尔福一家是亲戚!”哈利看向挂毯延伸过去的一角,震惊道。
西里斯将手从墙上放下,将自己的情绪收起来,插兜说道:“纯血统的家庭之间互相都会有亲戚关系。”
“如果你想让你的子女与纯血统结为夫妻,那么在英国,你的选择范围就只有那么些家族了。”劳伦不知何时也来到了这个房间,看样子她已经恢复了些精神。
“至少在我们那个时候,纯血家族的孩子从小就与别人定下婚约,并不算稀奇的事。”
“你也有过婚约吗?”金妮抬头看向劳伦好奇地问到,她是一个来自纯血家族的斯莱特林这是大家都公知的。
“嗯,两个,一个是很小的时候,还住在法国,和我母亲那的一个表哥有过婚约……”劳伦停顿了下,缓缓抬眸,隔着他人与西里斯对视上,他那双深邃的灰色眼眸此刻正坦荡地注视着她。
见对方没有对此隐瞒的意图,劳伦将目光重新放回提问的金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