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籁寂静的客厅只有西里斯翻动合拢箱子的动作声,头顶摇晃的吊顶灯光将房间内一动一静两人的影子拉长,崩溃失态过后的劳伦冷静下来,将自己窝在沙发里,感受着窗外的冷风一下一下吹进屋内拂动起发梢,自己耷拉着脑袋双目无神凝望着地板。
“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要来这确定一遍我的博格特是什么吗?”身边的沙发陷下去,收拾好的西里斯坐到劳伦身边,将视线放到了面前的布莱克族谱挂毯上。
“因为看到了哈利的尸体?”
西里斯点点头,垂下的眼眸逐渐涣散,回忆慢慢涌入他的脑海,“我三年级第一次在黑魔法防御课上见到自己的博格特的时侯,和你一开始遇见的那家伙很像。”
“那是一个彻底布莱克化的我自己。”西里斯沉默了几秒,又继续说道,声音平静得不带一丝颤抖,“冷漠、偏执、疯狂,就和楼下那个疯女人一样。”
西里斯看了看身旁的劳伦,她还保持着蜷缩的状态,安静了几秒,她缓缓抬起头,转头与他相互望着,安静地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我不清楚你是不是因为回到英国的缘故,让你产生了许多不愉快的情绪。”
“但对于我来说,离开家族漂泊这么多年,现在我所认识的你,足够强大、清醒、善良、坚韧而不必去担心这件事情发生的机率。”
面前的劳伦出神地看着他,深邃的眼睛炯炯有光,她弯起嘴角身子慢慢前倾,一个猝不及防但又温暖的拥抱让西里斯愣在了原地,反应过来后才将手附在她的后脑勺上,轻轻抚摸一下又绕到后背拍了拍。
心绪逐渐平复下来后,劳伦缓缓放开这个怀抱,靠在沙发背上,思绪随着回忆侵袭,她启唇说道:“我第一个魔咒是和迪亚一起时成功的。”
“我童年有段时间暂住在了我表哥布拉德家里,那时候我弟弟偶尔会来找我。有一次我偷偷把我的飞天扫帚交给他让他试着飞一下。”
“虽然他从小身体就虚弱,但是他很有天赋,第一次离地就平稳得起飞了,但就在落地的时候他操控不好扫帚,直直地俯冲,险些就要撞到地了,我在地上急地都要哭了,脑子里冒了好多我看过的咒语书里的魔咒,一股脑手指着天全蹦出来了个遍,后来竟然歪打正着,扫帚突然停在了空中。”
“那其实都不能算是一次施咒,我一直觉得那就是次魔力暴动,但迪亚一直说我第一次施咒就是无杖魔法,激动得好像是他第一次施咒成功一样。”
长长睫毛下劳伦的眼神如柔和的月光一样温柔,但眨眼间复又盖上一层惆怅。
“迪亚去世的那天我一直守在他身边…我眼睁睁看着他承受不住作为默然者被默默然寄生的反噬。”
“我父亲就在旁边,他拼命想要让默默然与他分离开来,但最后……我也只能看着他在我怀里一点点离开了我。”
思绪凌乱地结成一张网,越网越紧,直达心脏,让劳伦感到一阵阵隐隐的作痛,眼眶重又泛红,但她只是抿嘴沉默了一会又继续平静地开始叙述。
“我的父亲一直不受家族的重视,虽然我们都姓勒温,但是事实上,我父亲才是那个被家族打包扔到另一方家族的人,所以我一直生活在法国,直到你们都知道的,英国勒温家族的陨落。”
“家族找到了我父亲,那时候的他好像一下子抓住了什么可以证明自己的机会,突然就变得特别激进,虽然过去也会因为对我们寄予厚望而严厉要求我们,但从来没有这么疯狂过。”
“后来迪亚去世了,我的每一步就成为了他的每一步,他没有任何改变,他只是把过去对迪亚做过的要求转移到了我的身上。”
“曾经即使再糟糕,迪亚和我也会互相陪伴在彼此身边,我一直以为在可以彻底独立成熟之前,我们会一直彼此扶持着对方。但是……”
“所以那时候我最怕的就是没有了迪亚在我身边,我会渐渐成为一位彻头彻尾的勒温,对于现在的我来说,那和疯了没什么区别。”
“毫无共情能力、冷漠、自私自利、利益之上是毫无底线的丑态。”
“而从要求我进入斯莱特林,决定支配我的学院分配,到开始要求人生每一步大事都要按照他的要求,我的父亲似乎打算把我的一切都框定在他的理想下。”
“这让我一下子醒悟……如果把我父亲的想法写在纸上,那那张纸就等于是我的一生…”
“我想要自由,我想要活得随机一些,而给我这些勇气,驱使我即使环境恶劣依旧可以做下去的,一路下来似乎都是这些陪伴着我的人。”
“但迪亚和雷尔的离开,让我明白了,有时候我以为的坚不可摧其实可能眨眼就消失了。”
“所以在我买下美国那幢房子后,我开始陆续领养了那几只小狗,每次我回到家看到它们那么兴奋得等着我,我空落落的内心就一下被填满了。”
“我开始坚定,生活的希望不能总是寄托于别人,但我母亲的噩耗却像一个重击打到我身上。”
“那段期间……”劳伦追忆着过去,眉眼间凝固着怅惘与悲伤,忽而赌气地看了眼全神贯注在她身上的西里斯,“你还跑了。”
“那时候我就想…如果哪一天,所有人都离开了,我恐怕也就不知道我的心脏会为了什么再跳动了……尤其是这样一个时代背景下,伏地魔的残暴已经让我失去了雷尔,我不愿意再想更恐怖的假设。”
西里斯深深望着她,温和的月光映射在他的灰色眼眸,温柔隐忍却又能瞥见一丝心疼,他挪了挪位子,轻轻将劳伦单手环住,丝绸的睡衣划过她的脸颊、她有神凌乱的蓝眸,她靠在他的肩上。
“在小的时候,如果遇到小麻烦,兄弟姐妹们会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