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岁那年,自己正式摆脱了那个充斥着纯血主义思想的家族,离开了这栋可以称作他整个童年牢笼的房子——格里莫广场12号,在那之后的日子,他见证了毕业舞会后詹姆向莉莉的求婚,作为伴郎的他见证了他们步入婚姻的殿堂,不久后哈利便出生了,战争的时代虽然残酷但挚友就在身边,每一刻至少都充斥着希望,最后那短暂的几年是他最自由最快乐的日子,而这些美好的回忆也成为了他能够继续生活下去的支撑。
他记得每一刻与詹姆他们在霍格沃兹恶作剧的片段,他清晰回忆地出每一次詹姆因为莉莉失眠而半夜把他从床上吵醒的那一副鸡窝头样,他记得他曾无数次调侃詹姆对莉莉的‘痴情’是愚蠢的,而他也复述得出当时的评价——
“听着,叉子,整个格兰芬多又不是只有伊万斯一个女生,外面大堆的女生想要来和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的队长约会。而我不理解你为什么非要喜欢她。”
他当时和詹姆一样顶着一头鸡窝头,被他从床上拉了起来,梅林的胡子,那可是漫天飘雪的十二月,他只来得及给自己套了件单薄的外衣就被一路拖拽去了休息室。
他真的努力在听詹姆和他讲,他注意到伊万斯上课时频繁在咳嗽,还有她那略微泛红却意外可爱的鼻尖,他也真的尽力不让打架的眼皮合上,但就算叉子最终意识到了此刻缩在沙发角落饱受困意与寒冷双重摧残的他,并且贴心地让炉火烧起来,却还是无法阻止他喋喋不休的嘴巴。
终于,就在他骄傲地拿出他独创研制出的治疗感冒的糖果,并且贴心地放在了休息室用来装零食的玻璃罐里头,还贴上了大大的功效提示语后,他还是忍不住轻蔑地吭了声打断了对方,
“我才不会为了一个女生做到这个程度,而且,在我眼里那些女生都一个样,需要你有耐心,需要你无时无刻不去驱寒温暖,去哄她们,去证明你有多爱她们,多离不开她们,好像我的世界没了她们就像梅林没了袜子,黯然失色、不值一提。”
“但是不,还有冒险!还有恶作剧!还有早晚有一天一定要在麦格教授身边埋伏下猫薄荷的勇气!啊切——”
他拧了拧鼻子,抬头就看到詹姆用那种看低年级新生做错事后的模样看着他,就像是一副大家长的样子,就好像......那种会出现在麦格或者邓布利多脸上的表情,哦——不!
“那是因为认识你的大部分女生都会为你倾倒,你不需要花力气就能让她们与你约会,而你对于她们全都提不起兴趣,所以你从来不知道喜欢与爱情是什么样的,相信我,当你真正喜欢上一个人后,你就不会认可你发表的这通言论了,而且你会发现当初对我行为的嘲笑全都在你身上重现了,而到时候......就是我嘲笑你的时候了!”
“那就祝你愿望成真吧!但在那之前......”他完全不当回事撑气身子站了起来,手也非常不客气地在糖罐里掏了一把糖揣进兜里,中间还掉了几颗在地板上,但他并没有精力去管这些。
“我想我会很需要这些!啊切——”说完他大摇大摆跑回寝室了。
过了不久,詹姆这几年的努力‘骚扰’终于有了回音,莉莉答应了和他的约会邀请,而真的要感谢莉莉·伊万斯的是,她让西里斯再也不用受凉了。
现如今,自己再次被关在了这栋建筑里,过去的那些美好重又席卷回到他的脑海,自己的灵魂又回到年少,就像过去那时一样,自己会选择终日窝在卧室里,回忆里与他们的愉快是唯一的慰藉,大脑里无限期待启程离开这的夏天。
只是这次在他浑噩大脑的一个角落,他清楚明白,下次出去后,将不会有那个红色的火车载他前往乌托邦、载他去他挚友的身边,他再也无法制造出任何与叉子一起的传奇故事了,所以那些庞大却又细小有限的片段能在他的大脑里,被循环、被无数次地回想。
但庆幸的是现在,他不再是一个人了。
西里斯倚在门廊下目不转睛看着劳伦在房间里忙活走动,她的出现唤醒了他心脏漏掉的那一拍,他们是那么不同又那么的相似,经历过家族的压抑、多年挚友的离去、自我的矛盾与挣扎...
自从儿时在婚礼上与她第一次遇见,再到布莱克家宅的重遇,最后到他作为黑狗时的相伴。
直到他确认自己对她的心意,他都以为自己被命运捉弄了,喜欢上曾经家族安排的未婚妻,一个在自己生命中零零散散出现,又消失断联十几年的女生,只是因为年少有过短暂的接触?只是因为自己作为黑狗时与她那一年不到的生活?她是如何,如何让他深深被吸引了?
梅林真的在捉弄他吗。
但根本没等他理清一切都可以说通的缘由,体内的占有欲就躁动驱使着他去宣泄自己对她的喜欢,去停止掩盖那些压抑在心底的情感,去迫使他正视这段感情的事实。
他喜欢上了她的事实,他为她着迷的事实。
在即使是沃尔加布咒骂声下自己却因为在门廊下看见的是她而一扫阴霾的事实。
为他们因为足够的了解而可以一下明白对方的烦恼来变着法哄对方开心的事实。
为他可以在圣诞清晨直接去找她而欢欣的事实。
他鼓足勇气说出‘我想吻你’的时刻,他感受到心脏就要跳出胸膛的紧张,但当随之而来是热烈的回应后,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愉快以及世界仿佛与我同频的兴奋。
渴望撕裂我的肌肤,生命在我的末梢神经呼唤。
即使明天战争就要打响,即使伏地魔的队伍步步紧逼,我也要与你拥抱,我也要牵起你的手,你是我伦敦春末的盗贼,你是我夏日曙光的开始。
这三个月,他不再如刚回来英国时那般憔悴,原本爬满他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