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名新生布雷斯·扎比尼被分到了斯莱特林。
麦格教授卷起羊皮纸,拿着分院帽离去了。
邓布利多校长站了起来,笑容满面地看着学生们,向他们张开双臂,似乎没有什么比看到学生们济济一堂使他更高兴的了。
卡瑞娜想起妈妈同她说的,阿不思·邓布利多是一名伟大的巫师。
他本人对学术的研究十分深刻,他十分强大,同时又对魔法界做出了诸多的贡献,但那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卡瑞娜,你以后会明白,一个人想要得到光辉的履历不容易,更不容易的是,他得到了这些之后,不用它去追逐权利。”妈妈说,“邓布利多就是一个不追逐权利的人,同时他还不冷漠,这就是他的伟大之处。”
卡瑞娜现在不太明白,但她很崇拜地看着邓布利多。
能让爸爸妈妈和哥哥都赞不绝口的人,就是她学习的榜样。
“欢迎啊!”邓布利多校长说,“欢迎大家来霍格沃茨开始新的学年!在宴会开始前,我想讲几句话。那就是:笨蛋!哭鼻子!残渣!拧!
“谢谢大家!”
然后邓布利多坐下了,卡瑞娜跟着大家欢呼鼓掌。
“这是什么新的笑话吗?”帕瓦蒂问。
“或许是?”卡瑞娜笑着回复,“我觉得挺有意思的。”
面前的餐盘突然装满了食物,卡瑞娜惊讶地瞪大了眼,她拿了一些牛排和马铃薯,吃到嘴里还是热的。
“邓布利多是怎么做到的?这么多菜一挥魔杖就上好了。”
“肯定不是飞来咒,”拉文德说,“上次我妈妈找她丢失的高跟鞋,用了一个飞来咒,我站在中间正好被鞋跟砸了头!”
帕瓦蒂笑出了声,“幸好不是飞来咒,番茄酱淋在头发上和鞋跟爆头比起来,不知道哪个更惨。”
拉文德突然停了下来,眉飞色舞,“我妈妈不会每天找鞋,但我们一天要吃三顿饭。”
她和帕瓦蒂越过卡瑞娜对视了,两个女孩很快对上了信号,一起咯咯地笑了起来。
卡瑞娜试图和她们一起笑,但是番茄酱怎么能和头发出现在同一个句子里呢?那太脏了!
她低下头默默吃饭,又想起那顶脏脏的分院帽给很多人戴过之后戴在了她的头上,那些藏在帽子褶皱里的陈年的积灰,一遍遍在卡瑞娜眼前放大。
还有她看不见的帽子里的头油!
完了,饭都不香了。
接下来所有的事情在卡瑞娜眼里好像按下了加速,什么都没有意义了。
大家在聊天,卡瑞娜心不在焉地听着。然后宴会结束,邓布利多又说了什么。
所有人一起唱了校歌,一年级新生跟着各自学院的级长回到宿舍。
一路上嘈嘈杂杂,不是人在说话,而是画像,他们表现得像没见过新生一样。
卡瑞娜被他们吵的有点烦,不知道多久才能到宿舍,她已经开始记不住路了。
终于,前面的人停下了。
“皮皮鬼——显形吧。”
然后是一阵响亮、刺耳,像是气球泄气的噗噗响声。
“你是要我去找血人巴罗吗?”
什么东西?
卡瑞娜探头去看。一个小矮人盘腿在空中晃荡,手里抓着一捆手杖。
“嗬嗬嗬!”小矮人咯咯地奸笑,“原来是讨厌的一年级的小鬼头啊!太好玩了!”
他突然朝他们猛扑过来,卡瑞娜吓了一跳,登时揪紧领口,隔着衣服握住了胸前的宝石吊坠。
“走开,皮皮鬼,不然我去告诉血人巴罗,我可不是开玩笑的!”珀西大吼道。
皮皮鬼伸出舌头,不见了,手杖掉下来正好砸在纳威头上。他腾空而去,飞过时盔甲铿锵作响。
“你们应当对皮皮鬼有所防备。”珀西领着大家继续朝前走,“血人巴罗是唯一能降住他的,他甚至连我们这些级长的话都听不进去。我们到了。”
走廊尽头挂着一幅画像,画像上一个非常富态的女人穿着一身粉色的衣服。
“口令?”她问。
“龙渣。”珀西说。
画像摇摇晃晃朝前移去,露出墙上的一个圆形洞口。他们从墙洞里爬了过去,来到了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
这是一个圆形的房间,许多配饰都是深红色,壁炉里的火苗并不旺盛,但火光十分温暖。
几位学长学姐围坐在壁炉旁低声说话,卡瑞娜匆匆看了一眼,觉得那个位置一定很舒服。
回到宿舍以后,卡瑞娜先把洗漱的东西翻了出来,抱着衣服就往盥洗室跑。
直到她洗干净头发,发丝湿漉漉又散发出草木的清香,她才慢悠悠地往回走,眯着眼打了两个哈欠。
这一天可真够折腾的。
宿舍里四张带帷柱的床,垂挂着深红色法兰绒幔帐,卡瑞娜的床位是进门第二个。
她把换下来的衣服叠好,明天还可以再穿一天,拿了羊皮纸和一些颜料准备给家人写信。
然后她发现有哪里不对。
赫敏不是在最里面那张床吗?
我旁边不是帕瓦蒂吗?
卡瑞娜左右看了看,里面的两个床位都拉上了帷幔,帕瓦蒂和拉文德已经睡下了,赫敏坐在最外面的床铺上,盘着腿垫着一本厚厚的书正在写信。
或许是在写信。
卡瑞娜不太确定,她甚至怀疑自己去洗漱的这段时间有人来布置了作业。
那羊皮纸写得满满当当,目测已经超过了十二英寸,像一篇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