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半,卡瑞娜匆匆走下台阶,到门外平坦宽阔的草地上,斯莱特林的学生们已经到齐了,地上整整齐齐摆着二十把飞天扫帚。
他们即将开始本学期第一节的飞行课。
霍琦夫人让他们每人挑选一把飞天扫帚,站到旁边去。
卡瑞娜大致一扫,每一个都破的差不多,也没什么好挑的,她直接站在了哈利旁边,向他小声确认,“飞行课之后你什么都告诉我?”
“对,飞行课结束我什么都告诉你。”
哈利的眼神很坚定。他低头看向飞天扫帚的时候有种势在必得的决心。
他伸出右手,放在飞天扫帚的上方,喊了一声“起来”,扫帚立刻飞到了他的手里,十分乖巧。
他抿了抿唇,随之扬起一个对自己满意的微笑,这是以前没有的。
以前的哈利,施咒成功只会惊奇地眨眨眼,流露出那种对魔法的赞赏,而不是对自身的肯定。
卡瑞娜越发好奇卢西安在信里写了什么,让哈利有这样大的改变。她盼着飞行课赶紧结束,中途却出了意外。
“好了,我一吹口哨,你们就两腿一蹬,离开地面,要用力蹬。”霍琦夫人说,“把扫帚拿稳,上升几英尺,然后身体微微前倾,垂直落回地面。听我的口哨——三——二——”
没等哨子碰到霍琦夫人的嘴唇,纳威就使劲一蹬飞了上去。
“回来,孩子!”
霍琦夫人在下面严肃地呼唤他,但纳威一个劲儿地向上,似乎无法自控,更无法操控扫帚。
卡瑞娜看见他脸都白了,身子止不住地颤抖,她想劝他冷静点别紧张,又怕突然的大喊惊动他,只能攥紧扫帚担忧地看他越飞越高。
直到最后,纳威撑不住从扫帚上跌落下来,重重地摔在草丛里,“砰”的一声,卡瑞娜浑身抖了一下,她估计自己的脸色比纳威好不了太多。
霍琦夫人上前检查纳威的伤势,卡瑞娜和其他人也一起围了上去。
“怎,怎么样?”
卡瑞娜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
“手腕断了。好了,孩子,没事了。”霍琦夫人搂抱着纳威从地上站起,转身对他们说,“我送这孩子去医院,你们谁都不许动!把飞天扫帚放回原处,不然的话,不等你们来得及说一句‘魁地奇’,就被赶出霍格沃茨大门了。走吧,亲爱的。”
卡瑞娜目送他们远去,突然有人抱住了她的胳膊。
卡瑞娜一惊,转头看见拉文德关切地望着她,帕瓦蒂也走过来拍了拍她的后背。
赫敏说:“你的脸色看上去比纳威还差,我们把扫帚放好,去那边坐一会儿吧。”
卡瑞娜深呼吸了一下,点点头。
她确实心有余悸,想起了自己摔下扫帚的时候。那种心脏紧缩,四肢都不受自己控制,只能看着自己离地面越来越近的恐慌和无力。
一个瞬间,就让卡瑞娜记了三年。
她们才刚刚转身,就听到马尔福放声大笑,“你们看见他那副面孔了吗,那个傻大个?”
其他斯莱特林的学生也随声附和。
“闭嘴,马尔福。”帕瓦蒂厉声斥道。
“嗬,护着隆巴顿?”潘西·帕金森做出一副刻薄的表情,显得她更丑了,“没想到你居然会喜欢胖乎乎的小泪包,佩蒂尔。”
帕瓦蒂气的咬牙切齿,“你在说什么……”
“瞧!”马尔福冲过去抓起草地上的什么东西,打断了帕瓦蒂的话,“是那个大傻瓜隆巴顿的奶奶捎给他的。”
他举起记忆球,它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拿过来,马尔福。”哈利低声说。
大家都停止了说话,看着他们。
马尔福狞笑道:“我想把它放在一个什么地方,让隆巴顿去捡。放在一棵树上,怎么样?”
“拿过来!”哈利大喊,可是马尔福已经跳上他的扫帚,起飞了。
这些天马尔福总是鼓吹自己的飞行技术,现在看来并不全是假的,他确实飞得好。
他悬浮在与一棵栎树的树梢平行的高度,大声叫道:“过来拿吧,波特!”
哈利抓起他的扫帚。
“不行!”赫敏冲上去喊道,“霍琦夫人叫我们不要动——你会给我们大家带来麻烦的。”
哈利没有理会,他骑上飞天扫帚,用力一蹬地面,飞了上去,没有一点颤抖和犹豫。
卡瑞娜捂住嘴,咽下一声尖叫,拉文德却是真的尖叫出来了。
罗恩大喊一声:“干得漂亮,哈利!”
于是哈利一抬扫帚,飞的更高了。
他和马尔福到了同一个高度,然后猛的调转扫帚,和马尔福面对面。
卡瑞娜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但她看到哈利俯下身子,直直撞向马尔福,后者勉强闪身躲过,哈利又调转方向,显得游刃有余。
周围的人在鼓掌。
卡瑞娜的心脏在胸腔里砰砰乱跳。
她的视线锁定在哈利身上,根本不能移开。
“给,看你能不能接住!”马尔福大叫一声,把玻璃球高高地扔向空中,然后迅速朝地面降落。
卡瑞娜看见哈利前倾身体,把飞天扫帚指向下面,她的心都揪紧了,嗓子里的尖叫马上就憋不住了。
一眨眼的工夫,哈利加速俯冲下去,追赶玻璃球。拉文德的尖叫在耳边几乎刺破耳膜,卡瑞娜眼里只有那道黑色的身影,他像标枪一样冲向地面,在离地面一英尺的高度及时停了下来。
哈利轻轻倒在草地上,手心里稳稳地攥着那只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