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和他攀谈起来。
她趴在窗边,葡萄大的眼珠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歪头道,“那我可以问你的玉佩是哪来的吗?”
云惊川下意识伸手握住垂在腰间的金鱼玉佩,“这是我爹送我娘亲的信物,是独一无二的。”
他停顿语气,眼眸一转,仿佛猜到了苏秋瑜的想法,“我娘亲说这个只能送给我未来的夫人,不能乱给。”
苏恙心中警铃大响,趁苏秋瑜做出回答前,连忙出声打断二人的对话,“秋儿,时候不早,晚点你娘亲该担心了。”
“云小公子也早些回去的好,别让你爹等急了。”
云惊川迟疑不决,看了眼天空确实如此,恋恋不舍地挥手,眼底藏着浅浅的希冀,“下次你还会出来,对吧?”
苏秋瑜咬了口糖葫芦,嘴里一时说不了话,只重重地点了个头。
事后苏恙回想着自己今天的举动,不禁摇了摇头,觉着有些过分敏感,一个七岁的小娃娃能想到什么?
*
太阳西落,阳光从最初的树梢到了围墙外,昏黄的光线映满院落。
扑面而来的冷风毫不留情的吹打在苏秋瑜单薄的背影上,她瑟缩着手臂,缓缓睁开眼睛,心里说不出的酸涩。
当初有多要好,闹掰的时候就有多难看。
两家将他们的关系看在眼里,认为日久生情是早晚的事,苏恙再怎么气愤,也不得不承认,没有人能比上云惊川对苏秋瑜的特殊。
但就是这么不可能的事情发生了,苏秋瑜和云惊川断交的那天简直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苏云两府私下暗暗套过话,两个人都是绝口不提,渐渐彼此的名字也成了不可触碰的禁忌。
两家长辈不禁惋惜叹气,后来索性不管,走一步看一步,希望这两人能有天重归于好。
“阿瑜,外头来了个人,说是来接你的。”叶希言见她醒了,搭在臂弯的大氅瞬间没了用处。
话落,纤细的身影一僵,苏秋瑜手撑着石桌起身,顺着叶希言的声音回首看去,丁香的衣袂在冷风吹拂下翩翩飞舞。
木樨苑外,云惊川换了身与上回同色的衣裳,披着藏色大氅,熟悉的高马尾被他松下,取而代之的是头顶束发的玉冠,余下的墨发散落在肩旁。
夕阳的昏黄笼罩着他的面容,平日张扬的五官此刻柔和了几分,像是野兽收起了锋锐的利爪。
苏秋瑜低垂的眼睫一颤,按住想要向后退的欲望,心底不得不正视的事实渐渐明朗。
从小到大一直是云惊川在迁就她。
叶希言看了眼这两人,着急的抓心挠肺,余光间瞧见一个出乎意料的人在远处转身而过。
今天什么日子,怎么一个两个都跑我家来了?
在她愣神的空隙,苏秋瑜率先打破沉静。
她紧抿着嘴唇,思绪被睫毛覆盖,看不真切,脚步一点一点朝男子迈去。
到了面前,云惊川才看清楚她单薄的衣衫,剑眉微微皱起,动作干净利落地将大氅脱下,披到她的身上。
苏秋瑜被他这番举动给怔住,头顶低沉沙哑的声音好似未休息好,语调带着不经意间透出的温柔。
“怎么手这么冷?”
想到什么,云惊川将目光移向叶希言站着的方向,而刚刚还在栏杆边的人早已消失不见。
叶希言躲在厢房,轻手轻脚从窗户的缝隙观察外面的情况。
触碰到他凌厉的眼神后,飞快地闪到一旁,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胸口。
这人翻脸怎么和翻书一样。
*
苏秋瑜跟在云惊川身后,他的步子比自己迈的要大,要小跑才能勉强跟上。
察觉她的气息沉重了几分,云惊川脚步一顿,不动声色的放缓到苏秋瑜能跟上的速度。
走了一小段,苏秋瑜发现没有开始那么累了,猜到了几分,她伸出手停在半空踟蹰着,看着抖动的袖摆,心神恍惚,最后下定决心上前牵住。
这个决定好似用了全部的勇气,苏秋瑜拿不准他的心思,低着头不敢看他的表情。
感受到袖摆忽然一沉,云惊川低垂着眼眸向下看去,一双洁白无瑕的玉手映入眼帘。
他不禁晃了晃神,只听女子清脆空灵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像在枝头叫唤的团雀,悦耳动听。
“云惊川,你这个发型真难看。”
云惊川眼睫如扑翅的蝴蝶,轻轻扇动,语调不冷不淡,“你不是喜欢这样的吗?”
苏秋瑜心在他这句话说出之后,一阵阵泛疼,她收敛好情绪,故意高声道,“谁告诉你的,瞧着文文弱弱,肩不能扛手不能提。”
“本姑娘就喜欢你这样的。”
这句话说完,空气忽然安静,二人在马车前停下,云惊川转过身面对着她,眼眸颤了颤,面上浮过喜色。
“此话当真?!”
待冷静下来,他思绪一转,眼神顷刻间锐利起来,“是不是宋微夜他欺负你了?!”
见苏秋瑜没有回应,以为戳到了她的伤心事,压抑的脾气突然上涨。
云惊川将衣袖向上撸起,作势要去找人说个清楚,“我就知道这家伙……”
“没有。”
苏秋瑜语调不明,双手附在背后,低头盯着脚尖,“只是撞了南墙,撞疼了,想回头看看。”
云惊川脚步一顿,皱起眉头,双手捧起她的脸庞,才发现她的眼眶周边红的厉害。
“发生什么了?你这话的意思不就是他欺负你了。”
“唉。”他若有若无的叹气,拇指轻柔地划过苏秋瑜